骤为猛的看向蝣粟的眼睛。
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变成黑色了。
“站在你面前那麽久都没有露馅。”
他嘲讽的看着骤为:“认不出主人的贱狗。”
“秦先生真是厉害啊。”骤为一字一顿的说,眼睛死死盯着他。
“生气了?”他笑的更开心了,“来,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奉劝秦先生一句,做事还是小心为好,否则哪天踩到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他轻笑出声:“多谢骤首领提醒,放心,我的血溅不到您身上。”
他拂袖离开,门在身後匡的关上,混着远处传来的敲更声。
半身傀儡没有体温,和雪一样冷。
他擡头看向天空,没有一颗星。
雪积到小腿一半,红衣散在上边,像片血泊。
他走了几步,离开了庙门打开能看到的范围。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光,只有雪光,照的那张脸惨白而毒艳。
他突然踉跄几步,手扶着墙撑着身体,缓慢闭上眼。
秦裴漪疑惑的擡头环顾四周。
有点陌生,好像是蝣粟庙附近。
他很少甚至完全没来过,祭拜都是本体上场。
他也不喜欢这里。
不过好歹离他的房间不远,转了一会就找到路离开了。
。
露弱茹练的颇有成就,基本功打结实了,秦裴漪教了她一些防身的剑术,给她做了把合手的剑。
春季,又是繁花的时候。
前年栽的山茶花开的不多,荆牧芜如约摘下来一部分做了点心。
“果然很好看。”秦裴漪感慨道。
山茶花是红色的,在绿叶衬托下很是艳丽。
秦裴漪的脸靠近红山茶,红山茶的颜色应到秦裴漪的脸上,交相辉映,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来哪个更漂亮。
荆牧芜伸手,摘下一朵。
秦裴漪疑惑的看向他。
荆牧芜伸手绕到秦裴漪後脑,将人朝自己怀里拥。
秦裴漪随着过去,长发垂下,蜿蜒在膝盖上。
鬓角轻微的触动,荆牧芜拿开手。
红色山茶缀在浓云上,後边是更为艳丽的牡丹。
秦裴漪不自在的伸手拨弄。
“别动,好看。”
秦裴漪的脸有点红,更衬的颜色明媚。
一阵穿堂风过来,簪不紧的花落下来,却没有沾到土。
红色的,艳丽的像血一样的山茶花,落在秦裴漪的衣领上,贴着他的脖子。
像血一样。
。
男人抱着骷髅头,缓慢转身。
原本的一身衣裳,现在只有最底下的衣摆尚能看出来曾经的颜色。
红色从衣领朝下蔓延,染透了整个衣服。
男人闭着眼,面容平和的仿佛睡着了。
“好久不见。”男人朝着一个方向开口,面容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