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裴漪转身去拉荆牧芜的手:“走,我们不理他。”
荆牧芜被秦裴漪拉着离开,眼睛死死盯着骤为。
骤为的眼神很复杂,看着秦裴漪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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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没人的地方,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秦裴漪气势突然蔫下去。
“我刚才……是不是很凶啊?”
荆牧芜还没从聘齐当年的回忆中挣出来,有些迷茫的看向秦裴漪。
秦裴漪误以为荆牧芜在害怕他。
“刚才不是蝣粟……我跟那个狗——骤为——有一点矛盾。”
“我平时不那样的,你信我。”秦裴漪捏着荆牧芜的手摇来摇去。
“我没有被吓到,我只是……想起来一点事。”
荆牧芜看着秦裴漪的眼睛问:“你还记得你为什麽讨厌骤为吗?”
秦裴漪摇摇头:“不记得了,只猜出来他当年大概做了什麽我无法接受的事让我残留下来的厌恶。”
“你还记得多少自己秦裴漪秦少游这个身份的事?”
“没有印象,只知道自己大概曾经在仙门当过匠人。”
“那你平时听弱茹叫别人老师,会有异样的感觉吗?”
“这不就是一个很平常的称呼吗?什麽异样的感觉?”
秦裴漪的眼神有一点疑惑的看着荆牧芜。
“那,你还记得一个叫聘齐的人名吗?”
秦裴漪摇头。
荆牧芜心里一沉。
其他记忆还有松动,唯独聘齐相关,他都叫出名字了,仍然没有一丝波动,像死水一样。
秦裴漪的眼神很清澈,但凡有一点起伏他都能宽慰自己他有反应说明还有印象。
可偏偏死水一潭,连风都没有。
荆牧芜竭力平息心中波澜。
“他是谁啊?”秦裴漪好奇问。
“没什麽,一个……路人。”
荆牧芜的手攥紧又松开。
“那我们走吧,晚了弱茹要着急了。”
“好。”
秦裴漪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朝荆牧芜的院子方向走,荆牧芜跟在他背後。
“那你现在还会想做发簪吗?”荆牧芜突然开口。
秦裴漪微顿了下:“不想。”
“为什麽?”
“不想就是不想。”
骗人,明明那支给聘齐的发簪很精致华丽。
“……”
或许,聘齐的老师,早就随着聘齐一起走了。
留下的,只是秦裴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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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荆牧芜的院子,放下东西,荆牧芜去做了饭留秦裴漪一起吃。
吃完饭,露弱茹不想秦裴漪走,秦裴漪就陪女儿玩,荆牧芜说出去散步消食。
荆牧芜出了门,拐过墙看到了兆寒雪的院子。
门开着,荆牧芜进去推开房间门,兆寒雪坐在榻上煮茶。
“说吧。”兆寒雪到了一杯茶,推给荆牧芜。
“就是你看到的样子,”荆牧芜叹气,“抱歉,骗了你那麽久。”
“秦裴漪的身份的确让我很惊讶,但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的身份。”
“我虽然久不闻仙门事,却也知道能跟烛炎阁主的养子,卜星监的先师羿月峰的峰主这一堆名头响当当的人物牵扯上关系的,绝不可能是等闲之辈。”
“恒月也是你的假名吧。”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