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牧芜不动。
砰——
瓷器摔碎的声音震耳欲聋。
“荆丶牧丶芜,”烛炎一字一顿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话,“你以为跪一下一切就都算了吗?!你算个什麽东西!?幺儿他那麽信任你!!你曾经怎麽对我发誓的?!你以为跪在这里我就会原谅你?!做梦!!你只会感动自己!虚僞!别在我面前演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我只感觉恶心!!”
荆牧芜一言不发承受着烛炎的怨气。
“僞君子!给我滚出去!我看到你的脸就恶心!”
茶碗朝荆牧芜额头砸去碎在地上,血顺着鬓角的头发滴到地上,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了。
止痛药的药效在退去,强撑着工作带来的後遗症浮上来,五脏六腑都在疼。
口中漫上血腥气,荆牧芜抿紧嘴将血咽下去。
“……阁主……勿要情绪波动太大……不宜养伤……”荆牧芜强忍着剧痛和晕眩恶心起身。
“滚!!”
荆牧芜离开,关上烛炎房间门的瞬间,止痛药效彻底消失,眼前一黑,吐了一大口血,摇晃两下,直挺挺的朝後倒下。
“峰主!来人呀!”
巨大的倒地声惊动了路过的医师,赶紧推着人去急救。
。
乎尔池。
巨大的轰鸣声。
墙壁裂开蜘蛛网般的纹路,哗啦哗啦的碎片砸下来,被拍到墙上的男人滑下来,後背渗出的血在墙上滑出红柱。
骤为的胸骨全碎了,脊柱也从腰部断开,内脏碎成肉泥从口中吐出来。
他瘫在地上,艰难擡头看向前方。
红衣男脸色黑的像沉潭,一双眼里是让人心惊胆战的阴冷。
“咳咳……尊上……”骤为趴在地上以手为足朝男人爬起来,攥上男人的衣角。
长生鬼物那逆天的恢复力让他新长出来的内脏挤压着破碎的内脏,嘴里不断涌出混着碎肉的血泥。
男人低头看他,黑发垂下来,半张脸笼在阴影中。
血肉藤蔓破地而出,箍住骤为的身体,禁锢住所有行动。
男人蹲下身,伸手扶起骤为擡头,手温柔的抚摸着骤为的脸,面上却与手上动作完全相反的恐怖。
“来,告诉我,是谁,让你敢对聘齐出手的?”
威压第一次朝骤为压下来,原本还负隅顽抗的手臂骨瞬间折断,以人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反折向上。
骤为这才明白蝣粟从前对他是多麽温和,连恐吓他都最多只放出来十分之一的威压。
“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太温柔了,”蝣粟捏住骤为的下巴,“以至于你分不清大小王了?”
咔嚓一声,骤为的下巴被硬生生捏碎了。
威压加大,七窍中渗出血来。
蝣粟捏着骤为的脸颊,让他好好看着自己。
那张脸,除了瞳色与气势,完全就是秦裴漪。
只不过现在,一只瞳孔是蝣粟的鲜红色,一只是秦裴漪的沉黑色。
黑色瞳孔那半张脸在哭,红色瞳孔那半张脸气极反笑的看着骤为。
黑色瞳孔擡眼看着他,里面全是恨意。
。
蝣粟的识海中,彼岸花海被毁了一大半。
两个红衣身影缠斗在一起。
一个脖子上一丝血线黑色瞳孔,一个手持镰刀一双红瞳。
一样的年轻貌美,一样的容颜。
长刀推开镰刀的攻势顺着转到镰刀身後朝脊柱砍过去。
一只冰冷的手掐住带着血线的脖子,止住所有行动,缓缓收紧。
“不自量力。”蝣粟轻蔑的说。
“放开我!”秦裴漪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