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子确实有点用,至少没那麽疼了。
终于到了门口。
骤为推开门。
哪怕前世加今生已经见过不少次蝣粟的本相了,还是会被这副恐怖的样子吓到。
无数双眼睛看向荆牧芜。
“哎呀,你过来了?”万人齐声道。
“秦裴漪呢?”荆牧芜剑指蝣粟。
“怎麽?眼里只有你那小情人吗?”人面树摇起来,肉枝朝主干缩。
“那,”万人齐声突然消失,随着蝣粟的化形成为荆牧芜熟悉的声音。
“我呢?”人形落地,擡头笑着看向荆牧芜。
秦少游
“恩——公——”蝣粟笑道。
蝣粟身後是一片血池,骤为默默走到蝣粟身边。
“果然是你!”荆牧芜沉下脸,“盗取他人外貌与姓名的窃贼!”
“多谢恩公夸奖。”蝣粟笑道,“分别的这些日子,我心里可是一直记挂着恩公呢。”
蝣粟踱步逼进荆牧芜,“可是没想到,恩公竟然想至我于死地。”
“你这种罪大恶极之人当受天罚。”
“天罚,是指你自爆的力量吗?”
荆牧芜瞳孔骤缩。
“可惜呀,荆峰主,你猜我到底是怎麽死的?”
“你真以为,靠你自爆那点微薄的力量能杀了我?”
蝣粟停下脚步。
“你那小情人秦裴漪,可是替我挡下了你那一箭的大部分伤害呢。”蝣粟突然歪头裂开笑。
“砰,一箭穿心,被钉死在我的本相上。”
蝣粟拍手,周围环境变化,一片尸山血海中,肉枝和自己的身影对峙。
这是,前世的场景。
一身红衣的少年眼神空洞如木偶,背後是巨大的血肉之树,俯视着他。
荆牧芜对前世记忆停止于化箭。
长箭贯胸,如同被射中的飞燕,砸到血肉之树上。
烈火以长箭为中心,最先吞噬了少年。
那双失焦的红瞳直到最後都未曾闭上。
“可惜,今世出了点小意外,一个漏网之鱼,现在也该回来了。”
景象回到现在,蝣粟说完就转身朝血池走。
“等等!”荆牧芜冲上去,却只拽到蝣粟的一片衣角。
。
秦裴漪被肉藤拉着落进池中。
秦裴漪站起来,血腥味直冲脑门,让他差点呕出来,身上黏糊糊的明显不是水。
头发湿了,液体顺着粘在脸上的发丝渗进嘴里。
铁锈味充斥口腔,是血。
“我*!这是哪?!”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秦裴漪带出来的哗啦哗啦的水声。
什麽鬼地方。秦裴漪心里骂人,摸索着想先爬出来血池。
从掉进来开始,身上就隐隐约约有刺痛的感觉,但秦裴漪眼下顾不上只想赶紧先爬出去。
摸索了好久终于到岸了,秦裴漪赶紧爬上去。
整个身体出水的瞬间,刺痛顿时加强,钻心的疼,身体支撑不住蜷缩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