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间,他听见医师惊讶的跑出去。
“醒了醒了!峰主!人醒了!”
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白衣身影闯入他模糊的视线中,手被握起来,暖融融的五指扣进他的指间。
视线慢慢聚焦,逐渐清晰起来。
荆牧芜脸上全是担心。
“现在感觉怎麽样?”荆牧芜问。
秦裴漪嗓子哑的说不出话。
医师端过水,荆牧芜用小勺一点点的喂进秦裴漪嘴里。
喉咙的干涩终于缓解了不少。
“我……没死……?”
荆牧芜:“有羿月峰在,你不会死的,以後别天天把死挂嘴边说。”
“咳咳咳……行……谢谢……荆兄救命之恩……”
“我谢谢你才是,要不是你,我怕是会死在那里。”
“好好养伤,下次遇到这种事别一股脑冲上来了。”
荆牧芜把把脉,确认稳了下来,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就出去给他熬药了。
秦裴漪就这样在羿月峰住着养伤了。
。
“嘶。”男人睁开眼,艰难的撑着自己爬起来。
“小畜生下手真重。”蝣粟皱眉道。
蝣粟掀开被子露出脚腕,上面一道狰狞的伤口,被缝起来了,缝合的线快绕了脚腕一圈了,打了夹板固定住。
就算他及时收手,也是实打实的落在了秦裴漪身上,凡人的身体也很脆弱,不过一成力气就费了半条命。
秦裴漪那一招抡琴砸使的是死劲儿,要不是他反应快,秦裴漪现在就不是伤到脚腕了,整条腿骨都能断。
他怎麽没想到他这几年抡大锤抡出了这麽一身牛劲儿。
疼死了,脚痛肚子疼,浑身上下哪都疼。
不过这苦肉计看样子效果不错。
就是太疼了。
他现在连床的下不了,联系骤为更别想了,他的病房门口布置严密,叫骤为过来就是自投罗网,还会暴露自己。
蝣粟无力的瘫回床上。
有点冷,蝣粟默默的起身把掀开的被子盖回去。
这次实在是演过头了。
蝣粟感叹一声。
他本来只想吓唬吓唬荆牧芜,都算好了时间的,结果没想到後边秦裴漪不走寻常路。
不过,荆牧芜一脸担心的模样还挺好看的。
蝣粟顺手捞起床头小桌上的苹果啃起来。
他现在也没法用鬼力,恢复太快了荆牧芜会怀疑的,只能呆在那里等伤好,这个年也过不好。
虽然他不在乎人间的节日,但看荆牧芜好像很在意,好几次秦裴漪都看到荆牧芜在指挥过年的布置。
蝣粟三下两下的啃完苹果,拍拍手,躺回枕头上。
托秦裴漪这一砸一挡的福,本体也受了重伤,怕是需要养上几年,这几年,没了他捣乱,人间能太平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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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牧芜过来时,秦裴漪刚醒。
“吃饭。”荆牧芜放下白粥。
秦裴漪的脸看到白粥後一脸痛苦。
他的已经吃了快半个月的没滋没味的药膳了,嘴里淡的路过的人都想舔一口尝尝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