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矣让人神魂颠倒。
出神之际,只听见一句“李琉风,日後不必去和纳兰学草原话了,跟在我身边贴身伺候。”
李琉风顿时红了脸。
纳兰是太阳花的意思。
她与乞颜赤纳一个像火,一个像冰。
李琉风畏惧乞颜赤纳,却也被她吸引。
贴身侍候——岂不是与冰山相处一室?草原瑟瑟秋风里是要死人的……
李琉风每日跟在乞颜赤纳身後,乍一离开了纳兰还有些难以适应。
她太过清冷,冷的每日说的话屈指可数,这让李琉风很是尴尬。
她也太过忙碌,忙的尽是李琉风看不懂的东西,这又让李琉风深感佩服。
乞颜赫鲁不时来此探望妹妹,每每都是嘱咐她要多注意休息,吃穿上精细些,堂堂乞颜部落的公主吃食如此寒酸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乞颜赤纳也不厌其烦答道“大乱之後我与阿哈一手重建起乞颜部落,那段时日饭都吃不上,如今也不必追求奢华的吃食,乞颜部落是要往下扎根的,奢靡的作风不属于这里。”
赫鲁对妹妹的说教也只是宠溺的笑笑。
“不愧是伊吉悉心教导的孩子,与我这粗人就是不一样,乞颜部可没有我乞颜赫鲁,却是万万不能没有妹妹你的。”
送走乞颜赫鲁後,李琉风正欲为赤纳倒茶,却不料乞颜赤纳一掌拍在案上,双眼通红,目眦欲裂。
“你们这群可恶的衡国人!”
李琉风被吓住了。
往日的神祇似乎成了恶鬼。
茶盏朝她掷来,砸的她头脑一片空白。
李琉风战栗的擡头,看见眼前原本高洁的人似乎失了神智一般疯魔可怕,阴森的神情似乎是想拖着她下阿鼻地狱。
乞颜赤纳吩咐帐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额头的顿痛让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夜里她缩在自己的床榻上,偌大的帐内那华丽高大的屏风後便是乞颜赤纳的所在。
李琉风盯着那扇屏风看了许久,即便身上疼痛难忍,她也累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见纳兰在床前,几日不见的人仍是那样的温柔。
“听说你伤着了,我来看看你。”
说着纳兰拿起了她床头的药瓶要为她涂药。
李琉风不由得慨叹“纳兰姐姐,你真好。”
纳兰笑而不语。
涂完药後纳兰嘱咐她不许碰水,李琉风笑着应了。
夜太深,纳兰离去,李琉风继续躺下,她拿起床头那个精致的瓷瓶打量着。
纳兰姐姐人好,不论是裘皮还是药,每次给她用的东西都是上好的,丝毫不因她是衡国人而厌恶她。
若是能一直跟在纳兰姐姐身後也是一件美事,总比跟在喜怒不定的乞颜赤纳身後要好,相貌美则美矣,却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次日天不亮,李琉风睡的迷迷糊糊的便被人推醒。
睁眼看是乞颜赤纳的冷脸。
吓的她顿时睡意全无,惊恐的从床上爬起,嗫嚅着“额真,有何吩咐?”
乞颜赤纳道“去跟着戈娅喂马。”
戈娅是乞颜赤纳的侍卫,无战事时便帮她做些琐碎之事,例如喂马擦刀,巡逻放哨。
李琉风是知晓戈娅的,便直接寻她去了,马棚边这个黑衣女人脸比乞颜赤纳还冷,若说乞颜赤纳是寒涧的清澈潭水,那戈娅便是冰天雪地里结冰的石块,丝毫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