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女鬼扒在一间房间的窗户边缘,整个空荡荡的身体随风晃荡,像一条白色的破旧床单挂在房间外面,那房间就跟花欲燃的房间隔了三间房。
房间里点着灯,窗户上倒影出屋内人的影子。
花欲燃手边没有驱鬼伐祟的武器,正思考怎麽将那女鬼从墙上弄下来,就见原本挂在墙上的女鬼突然有了动作。
女鬼化身成一团雾气,竟直接悬在半空中,露出女人惨白发青可怖的脸,黑雾中幻化出一只手敲了敲窗户。
窗户里传来了男子的声音,“谁在外面?”
那声音花欲燃有些熟悉,正是刚才在门口的那个书生。
女鬼继续敲着窗户,屋里的书生似乎反应过来这是在二楼,窗外是客栈後面的那条小巷,大半夜谁能凭空悬在二楼敲窗户?
无论女鬼怎麽敲,那紧闭的窗户内一直无人应答。
花欲燃直接飞身跃上客栈三楼处的露天晾肉的晒台,咬破指尖掐了个驱祟诀朝着女鬼天灵盖袭去。
那女鬼见状,身形似晕开的水墨在半空消散了。
女鬼不欲缠斗直接跑路,花欲燃收势,落在二楼一间房间的窗台上。
女鬼并没有真正离去,她待在暗处伺机而动。
刚才离得近了些,花欲燃才发现那女鬼身上沾染着的灵力很是熟悉。
蓦的,花欲燃眼瞳一震,他想起来了这股熟悉的灵力来源于谁。
那正是花欲燃那死去百年的师兄——温霁光!
想到这里,花欲燃身形不稳差点摔下楼去。
可还不等他消化这个消息时,他所在的这个窗内传来了声音。
窗户并没有关严,屋内的声音传进花欲燃的耳朵里。
一声隐忍的呻丶吟声窜进花欲燃耳朵里,惊的他差点跳下去。
屋内床上有两个人,正是白天在大堂中坐着喝茶的琴宗弟子。
“师父,腿上可有感觉了?”公玉牙坐在窗前帮今子期用药油按摩腿部肌肉。
今子期的裤腿从下往上撸起,露出一截白皙柔软的腿,腿在公玉牙的按摩下微微发红。
今子期垂着头埋在公玉牙肩颈处,因按摩偶尔痛吟一声,两人看上去格外暧昧不清,形容亲昵。
忽的,窝在公玉牙肩窝处的今子期开口,声音闷闷的,“公玉牙,你可嫌我?”
公玉牙摇了摇头,手中动作不停。
今子期似乎不满意公玉牙的反应,从他肩窝处擡起头,双手扯着公玉牙胸前的衣领,一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公玉牙,咬着贝齿问道,“你不嫌弃我是个残废?”
公玉牙摇了摇头。
“那……那你不嫌弃我年纪大?脾气差!”今子期几乎自暴自弃道。
“师父不过两百岁,哪里年纪大了?”公玉牙不明所以,但还是亲了亲今子期嘴唇。
今子期抿了抿唇,似乎心情好了不少,擡头回吻过去,与公玉牙痴缠在一块。
听见屋内的动静,花欲燃挑了下眉。
啧。
花欲燃打算从窗台上悄摸声跳下去,要是这会儿不小心惊动了屋内的两个人,估计他长了八张嘴都解释不清为什麽会大半夜蹲在别人房间的窗台上。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人不遂人心。
去而复返女鬼突然出现,那双眼眶中挤出来的眼球对上花欲燃因惊愕而瞪大的眼睛,她似乎在报复花欲燃刚才的跟踪,怪叫着一头撞上窗户。
“砰——”的一声响,窗户猛的撞在窗框上反弹回来,摆动不止。
“???”花欲燃第一次遇到这麽一个顽劣的恶鬼。
一般的恶鬼是没有神智的,更别提做出这种报复的行为。
可现在花欲燃已经来不及思考,他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