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迫你?”苍容晚蹙眉,“是谁?”
“不苦真人。”
苍容晚倒不意外,走到盘腿而坐的花欲燃旁将石泉剑收了回去,“若是这样,那我便错怪了你,你先同我回过掌门,但你今日身为外门弟子却擅闯内门应另当处分。”
却见花欲燃原地动也不动,苍容晚以为他是伤得太重不能动弹,苍容晚便蹲下身想要查看。
“呀!”
原本安静坐在地上的花欲燃,突然怪叫弹起。
与离得近处的苍容晚面贴面,花欲燃斗着鸡眼歪吐着舌头像个脑瘫一样八爪鱼似的突然抱住苍容晚。
苍容晚一惊,身上缠着他的花欲燃忽然幻化成一条藤蔓缠绕住他。
真正的花欲燃不知何时跑了。
苍容晚瞬间脸黑得如锅底,身上缠绕着的藤蔓瞬间被碎成粉齑。
茂密漆黑的林间冲起一股磅礴的灵力,自林中荡开,震的大地随之一抖。
剑刃划破空气,裹挟着强劲的灵力,穿透重叠树林直指跑到深处的花欲燃。
花欲燃有所察觉,下意识反手格挡,时间仿佛在这一瞬被拉长,他听见石泉剑破开皮肉的声音。
石泉剑刺穿他的右肩,裹挟着灵力在他右肩处震荡开来,霎时,花欲燃的右半边身体血肉炸开,露出血肉下的森森白骨。
铺天盖地的痛处几乎要淹没花欲燃,让他眼前一黑。
石泉剑在空中留下一道漂亮的灵光拖尾,最後回到主人手中。
黑暗中,苍容晚手中的石泉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即使穿透花欲燃右肩却不沾血一滴。
苍容晚看清花欲燃这副模样,皱了皱眉,他已经留了手,没想到对方这麽弱只一剑就能伤成这样。
他开口劝道,“你打不过我,再无用挣扎下去,会死。”
花欲燃右边的身体在不要命的哗哗流着血,他面色惨白,仿佛浑身的血液已经流尽了,可他却挽起嘴角,笑得放肆,“王大柱不要忘了,任何时候都不能——”
“轻敌!”
话音未落,花欲燃拈了身上的鲜血,收起血诀,阵法发动。
苍容晚一怔,一向波澜无惊的眸子愕然微微睁大,这人竟以自身精血作引,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真是不要命了。
苍容晚还想留他一命,想要上前抓住花欲燃,却不想这个阵法啓动的竟这麽快。
从地下冒出人手臂那麽粗壮的树根紧紧的束缚住了苍容晚的四肢,苍容晚震开树根後又有绵延不绝的树根紧跟着再次缠上来。
一根粗大的根茎生长而起,卷起一把剑,对准了苍容晚。
猩红滚烫的血液溅出,染红了天上的月亮,溅红了地上的树叶。
花欲燃无力靠在身後的井边,看着苍容晚的肩膀被藤蔓砍下,看着苍容晚因疼痛扭曲的表情,颇为恶劣的扯了扯嘴角,“大柱你看,是不是很疼……”
“……你叫我什麽?”苍容晚还没问完这句话,对面那人便一歪後仰过去,从眼前消失了。
缠绕住他的藤蔓也褪去回到土里。
林间寂静,仿佛刚才都是苍容晚的错觉。
苍容晚捡起地上被砍落的手臂,慢慢用灵力接了回去,走到刚才花欲燃原地消失的地方。
他以为花欲燃又用了什麽古怪的符咒阵法传送走了。
走进才发现,这里有一口枯井。
那家夥晕死过去,正正好从井口掉了进去,井边儿还蹭了一圈花欲燃身上的血。
受了那麽重的伤,失了那麽多的血,掉进井里恐怕九死一生。
苍容晚转身要离开。
花欲燃不过是一个外门弟子,接下来的事应该交给其他弟子处理。
他现在要做的是,完成公输长澈的命令。
找回春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