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对面的人倒下,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公输向明愣住了,片刻後举起手里的酒杯,笑了,竟得来全不费工夫。
听见船舱里的动静,外面随侍的侍从进了船舱,见到这场景也不觉怔愣,察看了一下江逾白的情况,随即大喜道,“公子这人醉倒了!”
公输向明优哉游哉站起身,整理了整理衣袍,看着趴在桌子上醉倒的江逾白,嗤笑一声,“没想到这麽轻松就把他弄倒了,亏得本公子还准备了灵器来对付他。”
侍从来到江逾白身边,掏出一块白布蒙在江逾白鼻尖下了点药,吹捧道,“那是公子小心谨慎!”
他指着江逾白,恶狠狠的说,“小人这就把他的灵核挖出来!”
侍从手里抛出一只圆滚的黑球至半空,落下时变成一条绳子把江逾白给绑住。
“等等,”公输向明伸手叫住了正打算把江逾白往外拖的侍从。
侍从不明所以,不解的看向公输向明。
公输向明用扇子挑住江逾白的光洁下巴,左右看了看,眼神赤裸裸直勾勾的盯着江逾白的脸。
一旁的侍从看着公输向明那赤裸直白的眼神,立马心领神会,他早就听说一些世家公子家主都会暗地里豢养禁脔,他没想到自家公子也好这一口。
侍从又瞧了瞧江逾白的脸,心里更加清楚的跟明镜似的,怪不得自家公子会喜欢,这模样他刚才没看清楚,这会瞧清了,愣是让他也看呆了几分。
“公子我瞧这家夥细皮嫩肉的,直接挖了灵核怪可惜的,”侍从凑近公输向明的耳边,“不如留这小子一命,让他好好伺候公子!”
公输向明瞅他一眼,唰的一下打开扇子,作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派相,“本公子自有考量,用的着你置喙?”
侍从以为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连忙道,“小人不敢。”
“另一件事你办妥没?”公输向明沉声问。
侍从立马反应过来他说的什麽事,低下头心虚道,“我们的人埋伏在范中队伍必经之地引发了一次大雪崩,可是……可是小人没想到范中那家夥运气好,竟躲过了雪崩!”
“所以,他还活着?”公输向明扭头看向他,眼睛微眯。
那侍从立马跪下,急忙说道,“公子息怒,小人已经派去了人,”他擡起头,眼睛里露出狠毒神色,“小人保证,范中绝对活不过今晚!”
听他这麽说公输向明突然笑了,温和的将他拉起,“我和邬姑娘的婚事即近,不希望有不相干之人打扰了我的婚事,”随後拍了拍侍从的肩,把侍从拍的浑身一抖,他摆了摆手,“好了,你出去吧。”
侍从满头冷汗退至门口,临出门前看到公输向明坐到了江逾白身边,突然明白过来什麽,关上了门,恐怕其他人打扰了自家公子的好事,临走前自作聪明的把周围的侍从都遣散了。
船舱内。
公输向明把江逾白扶到一边靠窗的榻上。
昏迷的江逾白安静的躺着,昏迷中的他褪去了平日脸上想让人碾碎的漠然,看上去柔和许多,倒是增添几分想要对他肆无忌惮的凌虐感。
公输向明用扇子抵住江逾白的下巴,视线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线一直滑到看上去很是柔软的脸颊上,最後视线停留在江逾白唇色稍浅的唇上。
视线在江逾白的唇上停留半天,公输向明终于不满足,一把掐住了江逾白的手腕。
他的欲望再也无法压制,喘着粗气手朝着江逾白的衣带而去。
公输向明的手停留在离衣带的那两三寸距离,被一只锋利的匕首刺穿了掌心。
匕首直接穿透掌心,掌心传来的剧痛让他立马收回手,公输向明还来不及反应,紧接着被人一拳打在了鼻梁上,一股脑热的冷的苦的酸的都跟打翻了似的在他鼻子处炸开。
他狼狈从榻上滚了下来,捂着鼻子疼的直不起腰,公输向明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被打得塞进脸里去了。
公输向明捂住鼻子擡头,那原本昏迷在榻上的江逾白此时已经神志清醒,神色阴郁的看着他,即使是这样,公输向明心里还是被惊艳几分,再一眨眼,凛然的剑影映在他瞪大的双眼里。
公输向明好歹也是修真世家的公子,即使鼻梁被人打断了,他身上的动作还是很利索的抽出腰间的佩剑迎刃挡了回去。
江逾白如今经脉全断,使不出半分灵力,面对公输向明裹着灵力的剑刃,他手中的剑直接出现裂痕,断裂逐渐加深。
原本心中有几分忌惮的公输向明注意到了江逾白手中快要断裂的剑,知道江逾白是强弩之末,讥笑道,“何必挣扎,没有经脉的你空有灵核,不如把灵核主动交给我,我还能饶你一命!”他脸上的鼻子歪扭着,鼻血糊了一脸,声音嗡嗡的像个太监一样。
只听江逾白冷哼一声,公输向明感觉他接住的剑重如泰山,他运转灵力一把挥开江逾白的剑,被压制的不禁後撤几步。
可对面的江逾白後退一步身形灵活迅速脚尖轻点地,复又提着已经断裂的残剑朝公输向明刺来,不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
“不过是断剑……”公输向明咬紧牙不屑道,横剑格挡在胸前。
当那断剑撞上公输向明手中剑时,他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了上来,那力量压的他站不住半跪在地上,不出片刻他便再也握不住剑柄,剑脱手被甩飞到一边直直的插在地上剑柄还抖了两下,他整个人飞出撞到另一侧的桌案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一双白缎面的鞋映入他眼前,江逾白执着剑挽了个剑花收剑于背後,窗外吹进来的风,吹拂着他的衣袖,江逾白像个从天上下来的仙君一样,清冷孤高如冷泉中的明月。
公输向明擡头看他,可刚擡头,拳头就跟雨点似的,密集的砸了下来。
江逾白一拳一拳的砸在公输向明的脸上,血液飞溅,江逾白的纤细的指关节打到泛红。
被打的人满脸是血惨不忍睹,惨呼一声歪脖昏死过去,而打人的人虽没被人碰到一下,却连吐好几口血,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
一滴两滴刺目的红滴落在木地板上,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江逾白脱力,将要倒在地上,他用剑撑着身体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残留着猩红的血液,衬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如今他没了经脉跟普通人没什麽区别,他是剑修常年锻体撑一会儿没什麽问题,但刚才跟公输向明纠缠半天就已是强弩末矢,又被人下了迷药,这会被强制压下去的药劲如火山爆发般反噬回来。
风吹过,船舱的窗户拍打在舱壁上发出声响,船舱内只剩下公输向明面目全非的昏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