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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父(第3页)

旬宗伯没问她为什麽非要了解当年的事情,她已经这般大,想知道亲生父母的事情,这再正常不过。

“我和那位只见过三四次,这几次见面还都是在我五六岁前,因此我对那位的印象并不清晰,只模模糊糊能回想起大概,知道他长得极好,但总是身形消瘦,面无表情。”

说到这,他擡眼仔仔细细看皎皎的面容:“王姬的眉眼比起王後,其实长得更肖那位。午膳时我就见一叔父偷看王姬愣神了,然後凑到我祖父身旁,说了句‘太傅,我看着王姬,会想起十八岁的国君’。祖父默不作声,我却知道他也是这麽想的。”

皎皎一时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她只能问:“还有呢?”

旬宗伯道:“那位不管朝政,嗜酒如命,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朝臣们起初还会劝说,到後来几乎是认命,每次只把奏折拢作一块,只需那位拿印章随意敲两个印就好。”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宁国有阵子都在传他喝醉就会犯痴症,疯疯癫癫,又笑又哭,就连天子送过去的礼官都杀了好几个。”

说到这,不知想起什麽,旬宗伯怔怔。

等再开口时,他看向皎皎,语气多了几分迟疑:“王姬,还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听到这了,皎皎当然回:“你讲就是。”

旬宗伯揉了揉太阳穴,又沉默半晌,这才涩声道:“其实在王姬出生前,王宫内曾经有两名姬妾怀孕,并先後诞下一男一女。”

皎皎惊得瞪大眼睛,失声道:“那我怎麽从没听过他们的消息!他们现在在哪里?”

旬宗伯声音低下去,眼神复杂地看着皎皎:“都死了,全都是被他掐死的。死得太早,甚至早得连名字都没有取。”

怪不得她娘要跑!

皎皎腾的站起来,怒火燃烧得她两颊都泛起了浅淡的红:“怎麽会有这样的疯子,他简直就是神经病!发疯就算了,不喜欢小孩也没什麽大问题,他身为一国之君,大可把孩子抱到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当宠物养大也是养,直接掐死算什麽!”

皎皎气得浑身发抖。这愤怒既是为了那两个可怜的与她同流淌着一半血液的同胞兄长和姊姊,也是为了那时候年纪轻轻嫁给这麽个疯子的芸娘。

皎皎简直无法想象那时候十六七的她娘在听到这种消息时会有多绝望……是了,如果不是发生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她娘怎麽会孤注一掷放弃所有,宁愿带她流浪,也不愿留在宁地?

“幸好逃走了。否则我被他掐死,我娘也活不下去。”

寒风吹得皎皎的脑袋也一阵阵疼,她後知後觉这麽冷的天气,她的後背居然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忽然想起,在她三岁左右,在还没到祈水郡之前,芸娘为了挣钱养她,是当过一阵子浣衣娘的——这麽冷的天气,她娘在溪边洗衣服,洗得腰都直不起来,洗得满手红肿,可还是从来没有和她提过一句过去的事情。

皎皎重新坐下,恨得眼眶都红了起来。她冷冷一笑:“怪不得我娘从来不和我说这些。他是什麽值得称道的父亲麽?我娘便是要与我说起他,又该说他的什麽?说他身为一国之君却昏庸无道,不里国事,还是说他喝了酒就发疯,发疯就掐死自己的孩子?他这麽有力气有本事,怎麽不发了疯掐死自己?”

她最後道:“想到我身体里流着这样的人的一半血,我就感到恶心。”

这下子换荆南枝拉皎皎的衣袖了。

“皎皎,”他开口,“不要说这样的话。”

他想说什麽安慰皎皎,可是发现这时候说什麽都很无力,于是只能叹口气,闭嘴。

“唉,”旬宗伯道,“这种气话王姬在我面前说说没什麽,反正我这个人道义感不强,可你千万不能在我祖父面前说这话。也许是我祖父看着那位长大的原因,他心里虽然知道那位做事很荒唐,但容不得任何人在他面前说那位一句坏话。”

皎皎想起了越鲥的兄长越彰,那位已经死去的越国上任国君。

她原以为越彰那样的国君已经够荒谬,却没想到她的亲生父亲也是个越彰那样的货色。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这样的国君,居然还会有臣子维护。

这不是愚忠是什麽?

皎皎气极反笑,碍于旬宗伯在场,没有说出心里话——宁国上下这副德行,怪不得那麽轻易的就被魏国灭掉了。

胸口起伏几下,皎皎咬了咬唇,竭力恢复镇定。

她问出最後一个问题:“他现在在哪里?是被囚禁了,还是死了,亦或者跑去别的什麽地方了?”

“死了。死在魏人攻破城门那一天。”

说起这事,旬宗伯的表情古怪:“我也不瞒王姬,这事有几处蹊跷,我自己琢磨许久也没琢磨明白:其一,魏人进攻的速度的确快,但在魏人发兵的第一日,就有臣子建议那位跑去嘉广寻找天子避难,可是,那位拒绝了。至于其二——”

他深呼吸一口气,好似这样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城破那一日,其实是有人专门备好白绫和毒酒以作不时之需的。那一日,他把奴仆尽数赶到外面,独自一人在屋里待了两个时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两个时辰後,魏人包围王宫,我祖父和一衆臣子慌忙闯入他殿内,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旬宗伯闭了闭眼:“没用白绫,没用毒酒,是吞金死的。他就那麽赤条条躺在地上,什麽衣服都没穿,玉冠被放在桌上,头发披散一地,就这麽干干净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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