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两个极端。
三生因为失了记忆的缘故,除了天生的聪明,她甚至连一个字都不认识。
孚汜每天要处理公务,且她为人没耐心,这教三生的重任,便是落到了孚济的身上。
三生不爱读书,每次坐到桌前,一拿起书,便犯困,每到这时,孚济总会拿书轻轻敲了敲她头,很无奈的叫一声:“阿生。”
她与孚济生的几乎一模一样,然而虽然是同一副面孔,长在孚汜身上,是冷若冰霜,长在孚济身上,却是温和淡然。
所以三生并不害怕这个淡若清风的夫子,反而笑眯眯地说:“夫子,我也不想,可这个书,它委实是太无趣了。你说,若是它长得像你一样好看,我不就是会一直盯着它看了麽?”
孚济愣了一下,随後轻轻一笑,很无奈的样子:“三生,你莫要胡闹。”
三生于是笑出了声:“夫子,你可真好玩。”
然而有时候,她也不敢胡闹,那就是孚汜在的时候。
孚汜偶尔会过来考三生的书,若是答不出来,轻则打手心,重责罚跪。
所以每到那时候,她都恨不得把那本书给吃到肚子里去。然而不知是不是孚汜封了她记忆的缘故,她原先的过目不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愚笨不堪,明明很简单的内容,她背上一天,也不见得能记住。
但孚汜可不管那麽多,该罚的还是要罚的。
秦王有个儿子,名唤政,他比三生大了三岁,然而却总是像个小弟一样跟在三生後面,唯唯诺诺的,三生让她往西,他就绝不往东。
这件事孚汜知道,但却默许了,并且有时还会教他一些政治上的事。
三生想了一下,问孚济:“阿落是不是因为公子额间上有龙,所以对他很好。”
按照道理,她应该叫他“公子政”的,然而她却只喜欢叫他公子,不过因为孚汜的缘故,再加上当事人嬴政也不在乎,倒没人说不是。
孚济有些惊讶她能看见,但还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说:“乖,日後看见这些事,莫要多说,好麽?”
三生点点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大概一年後,嬴政要被送去当质子,他坐在马车上,似乎要哭,但强忍着没落泪,只是对三生说::“阿生,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三生笑嘻嘻的说:“好,那你记得给我带些吃的哦。”
她总是这样的,满不在乎丶没心没肺的。
但即便知道是这样,嬴政也忍不住流泪了:“阿生。”
三生不解了,目送他坐着离开,转头看向孚汜,很不解的问:“先生,他为什麽要哭啊?”
孚汜看她一眼,没说话。
因为孚汜的权利很大,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所以三生也因此变得很放肆,虽然孚汜为人冷漠,但除了会在她背不出书时罚她,其馀的时候,都一直在纵容她。
所以即便是在知道她在打了朝廷大臣的公子,她也只是淡淡的问一句:“她可有受伤?”
来人说:“没,只是,只是那几位公子,伤的有些重。”
“躺在床上了?”
“差,差不多。”
“哦。”
来人:“……”
先生,你好歹给个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