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霄这才移了目光去看裴蕴初,他单手撑在裴蕴初上方,空出的右手覆在了裴蕴初侧颈,又缓慢地揉了揉他的耳垂,直到指尖染上他皮肤的热度。
李群霄盯他良久,突然嗤了一声——失去理智的感觉,试过一次就够了。
他撑着手想坐起来,但裴蕴初不让,手脚并用,又搂又缠,壮着胆子用言语激他:“大人只用我的腿,是不是不行啊?”
李群霄握住他的手腕,没扯,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你哭得心烦。”再是,他当时没有完全失智到,会跟一个身上缠着绷带的人较劲。
裴蕴初愣了一下,抱着李群霄不松劲,恼:“大人胡说!没哭……就是太疼了,那这次不喊疼啦!”
“没这次。”
裴蕴初就没把这话当真,露了笑来仰头吻李群霄,两人离得那麽近,什麽都藏不住的,裴蕴初得逞地笑,吮着李群霄的嘴唇,“大人别装不会,那夜亲得我好舒坦。”
李群霄闻言重重地咬了裴蕴初的舌尖,听他吃痛叫了声才收力,嫌他说话没边,也就是嘴上能说,实际就是怕疼又胆小,只有扑过来的时候英勇,之後便抖如筛糠。
极娇奢,那时嫌马车硌人,求他回李府进卧房,李群霄没允,他敢上马车,就该知道後果。
现在也是,真求得了连眼睛都不敢睁,身下的被褥都快被他抓破了,却只懂得碰碰嘴唇,其他的什麽都不懂,李群霄问他:“嬷嬷没教过你?”
裴蕴初声音跟蚊子似的:“教了……”
李群霄没听清他说的话,因为隔壁厢房突然起了动静,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男子张狂的笑声实在刺耳,李群霄忽的没了兴致。
裴蕴初摸摸他後背,歉意道:“大人不常来见我,楼上的好包厢都不留给我,只有不隔音的二楼能来。”
他动动身子,喘了喘道:“不如大人带我回府?大人院里肯定安静。”
说着,隔壁的动静小了下去,可接着,门就被敲响了,万木春竟有如此不识趣的小厮!敲个没完,说是端了果盆来。
谁还顾得上吃这个?裴蕴初观李群霄的神色,忙挺了腰赶人:“快走!不要果盆。”
话说完,李群霄也起来了,默不作声地穿衣,没了半分兴致,裴蕴初着急:“大人这就要走了?就这麽丢下我自己回去?”
李群霄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催他:“起来穿衣。”
带他回府?裴蕴初低头套衣袖的时候飞快地笑了一下。
才从被褥里出来,裴蕴初没缓过劲,手微微颤抖,穿衣服都不利索,李群霄穿戴好了,皱着眉,看他手忙脚乱地系腰带。
不明白,明明裴蕴初心里是怕的,为什麽要使手段来招他。
“好啦!我们走吧?”裴蕴初脸红扑扑的。
李群霄:“带路,去你住的地方。”
裴蕴初怔住,笑得勉强:“我那地又脏又乱,大人还是别去了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跟回府上伺候大人休息?”
李群霄指门,“走。”还贴心地拿上了床尾的琵琶。
不得已,裴蕴初只能带路。
裴蕴初住的小柴房,地偏,又潮湿,天冷了潮气散不出去,靠近就能闻到一股霉味,墙上瓦片又掉了不少,不过还好天黑看很不清楚,不然也太磕碜了。
裴蕴初本想着带李群霄随便看看就行,没想到事情会闹大,让芷姐都出面道歉了。
“李大人,并非是万木春有意苛待楚云,这地方不好我也知道,我之前就劝过他几回的,韩姑娘还说要把叠翠阁让出来呢,可楚云非说住惯了这里,不愿搬……是不是啊楚云?”
属实,裴蕴初看到芷姐鬓角的发都汗湿了,李群霄也没这麽可怕吧?他点头附和。
又听芷姐小心翼翼说,特意为他准备的雪拥阁正在修,这是在大事化小,裴蕴初也配合,凑到李群霄耳边,含着笑意问:“李大人是在关心我麽?”
李群霄推开他,道:“劳烦收拾一番,本官今夜要随楚云宿在此处。”
“这可万万使不得!”芷姐吓得差点跳起来,要是李群霄在万木春住柴房的消息传出去,万木春还不被推平了?
裴蕴初也说:“不用这样吧?我那小床经不起折腾的,还是回李府吧,我陪你回去还不行麽?”
哪能让李群霄败兴而走?芷姐没忍住瞪了裴蕴初一眼,後又端上笑接过李群霄手里的琵琶,引他出去:“李大人这边来,万木春干净宽敞的天字号厢房有的是,这边请——”
李群霄跟着去了,裴蕴初不太高兴地也跟着走,没走两步便被人拉住了。
跑堂紧抱着果盆,焦急地撞裴蕴初:“你怎麽害我啊?是你说李大人要吃果,我才去敲门的,现在怎麽办啊,我还不想死……”
裴蕴初拍拍他的肩,叹气道:“我故意的,不赖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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