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霄收回目光,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把大秋梨拿上,裴蕴初愣了一下,接着,他便听到李群霄偏头跟边上的阮正源说了句“还有事”。
阮正源笑:“李大人可是累了,楼下有备好的厢房。”
裴蕴初听见李群霄说:“有劳。”
李群霄要留下来过夜了,裴蕴初跟着他走,边上有人扭着头打量他们,别有深意地咳嗽,裴蕴初停了脚步,又跑回去捧那只大秋梨。
宽袖下,他快把那只梨扣破了。
李群霄走得很快,裴蕴初在後面追得有些吃力,跟着他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远离大街,又正对硕大的黄月,黄月皎皎如镜,裴蕴初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了,不过从他的呼吸声中也能猜到他此刻有多不镇定。
“去关窗。”
李群霄的声音沉在嗓子里,不似往日清晰,但指令很明确,裴蕴初照做,关了窗,也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没回过神便听到李群霄的问话:“那日你去李府找我之前,去过府衙。”明知故问。
裴蕴初转过身:“是。”
“他们为难你了。”
裴蕴初擡眼看了去,又落了眸:“是大人帮了我。”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过来。”
裴蕴初照做,收了呼吸,站在了李群霄面前,手里还抓着大秋梨。
李群霄没收了大秋梨,咚一声放在桌上,然後垂了眼睛来看裴蕴初,声音依旧冷:“做你该做的。”
该做什麽裴蕴初自然知道,李群霄花重金捧他,那麽多钱投进去不可能只听个响,不可能什麽都不图。
早晚有这一天,他点头应下了。
房嬷嬷教过他,他知道李群霄想要什麽,但他之前没做过,生疏,擡了手,又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想了想,手攀住了李群霄的肩。
手心没敢全压下去,弹琵琶的手十指修长,只指腹用力,在李群霄肩上借个力,好将自己的嘴唇送上去,没碰过酒水,倒也红润着,不叫人讨厌。
当他是什麽凶兽呢,要鼓足勇气才敢对上眼,李群霄低头看他,眼珠子动了动,目光在他脸庞上转。
李群霄没怎麽认真看过他,品花会那夜他涂脂抹粉,并不好看,今夜不知涂没涂,但是身上香,鬓角的发汗湿了,也还是香,这让李群霄想起初见时裴蕴初身上带着的迷香。
这次没用香药,但裴蕴初还是跟初见时一样,很不安,李群霄在他眼中看见一条湍急的溪,那水似乎迸溅出来了,李群霄伸手按住他的肩,说不用。
“好。”
裴蕴初双手滑下来,落了脚跟,没再继续盯着他的嘴唇,手往下,解开了李群霄的腰带。
他一圈一圈地绕,李群霄的衣襟随之松散,他今日不穿玄色甲衣,深蓝常服很软,裴蕴初手伸入衣衫之下,贴着李群霄缓缓滑动。
裴蕴初踮了脚,从李群霄的喉结开始,一路往下亲吻。
房嬷嬷说的技法他做不来,他只会用干燥的嘴唇碰碰李群霄的皮肤,显然李群霄没什麽反应,胸腔起伏缓慢,裴蕴初硬着头皮做下去,轻轻触碰李群霄的腰腹。
他慢慢地矮了身子,双膝跪在了李群霄身前,手卷着裤边,一点点地将里头的亵裤带下来。
裴蕴初偷偷躲那物件,觉得骇人,没见过这样的,他只将吻落在李群霄大腿上,这麽做是很无力的,脱了裤子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李群霄没有任何兴致,可他没喊停。
没喊停就不算完,裴蕴初的手滑了上去,长了呼吸,闭上眼睛,下颌角绷得紧紧的,将嘴唇凑了过去。
一阵风拂过他的眼睫,紧接着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呼吸一滞。
“呃——”裴蕴初震惊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群霄。
随即眼前一阵眩晕,他听到,自己的脖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作者有话说】
小裴:紧张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