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好,女儿自小没见过父亲,太过贪恋父亲,结果给父亲添了麻烦,若是女儿没回来就好了。”
顿了顿,宋娇莺道:“父亲将我送走吧,日后,我去旁的叔叔家过活,再也不回来了。”
宋娇莺这样含着泪说话的时候,看的宋父心口生疼。
这是他的好女儿,他如何能将人送出去?
“你不必担忧这件事。”宋父捏了捏眉心,道:“父亲自有法子。”
宋娇莺唇瓣轻轻颤抖了两下,才问:“父亲觉得今日之事是谁做的呢?”
宋父毫不迟疑的回答:“定是那姓陈的,父亲与他仇怨颇深,他为了给父亲添堵,可做过不少下作事,那闵恒生眼皮子短浅,被人忽悠来做了刀都不知道!”
宋娇莺听到这一回答,失望的垂下眼眸,低声回道:“女儿知晓了,女儿告退。”
看来父亲也不觉得是宋知鸢,那她那些挑拨的话暂且也就不必说了。
她暗含着些许委屈,正想退下的时候,却听见宋父突然唤了她一声。
宋娇莺抬起眼眸,便瞧见宋父神色认真道:“父亲这几日给你寻个婚事,你早些嫁出去吧。”
宋娇莺心里一惊,她道:“齐哥哥——”
她知道齐哥哥不喜欢她,只喜欢宋知鸢,但是她心里就是喜欢齐哥哥,齐哥哥越是不喜欢她,她越想嫁过去,她若是嫁给旁人,她不甘愿的!
“齐山玉与知鸢的婚事定了多年了。”宋父也想让宋娇莺嫁给齐山玉,奈何齐山玉不松口,他只能道:“父亲另给你寻一个吧。”
宋父本来也想趁着今日的及笄宴,让宋娇莺风光一场,然后由着白夫人给宋娇莺安排个好婚事,但是今日这件事儿一出后,白夫人都嫌丢人,急匆匆的回了白府,这段时日间都很难走动,恐怕没办法给宋娇莺找什么特别好的人家。
既如此,只能往下找找,尽量早点嫁出去,避避风头。
宋娇莺听见宋父的话,面色发白,最后扯出来一丝笑容,低声应下后,失魂落魄的从此处离开了。
丫鬟跟在她身后,小声唤了她一声,但她都没有力气回应。
从翠竹居出去,门外是一片翠竹,风摇翠竹,哗哗作响。
夜色之下,横添几分凄凉。
她魂不守舍的走在碎石子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宋父方才说的话。
宋父倨傲,就喜欢听话顺从的女儿,不喜欢宋知鸢那样倔强的女儿,她这么一番卖惨之后,宋父果然不舍得将她送走,但是,宋父也要将她早早嫁出去。
而且,因为及笄宴的事儿,她轮不到什么好人家,只能嫁给很差劲的人。
她不愿意。
凭什么宋知鸢几乎跟宋府断亲,还任性退婚,却依旧能嫁给齐山玉,而她却不能呢?
她也要嫁给齐山玉。
她也要——
眼底里闪过几丝冷光,宋娇莺一回头,叫过一旁的丫鬟,与她道:“早些去联络孙公子,约个时间。”
她要去跟孙公子见面。
那是正是夜深时候,月白风清,黑色的竹影在她的面上摇晃,她的眼底里倒映着月华,亮晶晶的。
像是她昭然欲揭的野心。
这一夜,宋娇莺一夜未眠。
她在这一圈儿人里挑挑拣拣,想找个人来恨,她刷掉了给她金玉生活的宋父,这个不能恨,她要依靠宋父,又刷掉了前途宏大的齐山玉,这个不能恨,她以后要依靠齐山玉,最后,只能来恨宋知鸢。
当年种下因果,现在结出仇恨。
她要想办法,趁着还不曾被宋父嫁出去之前,狠狠还击宋知鸢——只要她将宋知鸢不是处女这件事揭穿出来,宋知鸢就死定了。
齐山玉受宋父栽培多年,利益与宋家捆绑,他一定要迎娶宋家女儿的,宋知鸢要是完了,那就只剩下她了。
她要将齐山玉抢回来。
她命不好,好事儿从来都不会落到她身上,所以她要自己去争,去抢,去拼命的、用恨全天下的力气撕扯。
她总能抢过来的。
宋娇莺望着月亮,静静地想,她绝不要像是母亲一样,被吃干血肉后死的悄无声息,成为没有地位的失败品,她要来吃别人的血肉。
先从宋知鸢下手。
华阳郡主欠她母亲的,她现在来向宋知鸢来要,很公平。
——
而此时的宋知鸢并不知道这些。
她正被耶律青野抱着坐在矮榻上。
耶律青野太讨厌了,逼的她一直哭,姑娘白软细腻的皮肉被吮掐的泛红,月华从窗外落进来,照在她身上,将她如绸缎一般的肌理照出泠泠的润光,耶律青野看着她的肌理,觉得这比上好的云烟纸更美,这上面应该刻画出一点东**属于他的,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他突然间想起了之前在宫里,一墙之隔,宋知鸢跟永安大放厥词,说要在他的身上写下她的名字。
他现在理解了宋知鸢的想法——这么漂亮的皮肉,就该烙上他的印记,让她永生永世都带着。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将她剥光了,置于镜前,就能看见他的名字。
可是他手上没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