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她曾经欺骗过严煊的感情。
他当真不在乎吗,还是说希望自己恢复记忆之後,连同新账旧账一起算呢?
刘代元根本不敢想,但如今看来,直接将自己恢复记忆一事告诉严煊显然不是什麽明智的选择。
“我恢复记忆一事,兄长可不要告诉别人。”刘代元小声,“一觉醒来,自己嫁人了不说,还……”
还嫁给了严煊。
“兄长知道,只是你受伤一事,陛下已经知道了,正在全京城搜查那个伤害你的人,”刘翊麟道,“刚刚还查人送来了圣旨,说是等你醒来之後立马回宫。”
“许是担心你在外会有不测。”
想到了什麽,刘代元不可置信,“所以,现在……”
院内响起了脚步声,两人同时看向门口的方向。
“刘小将军,”裴潆稳声,“负责将t娘娘接进宫的轿子已经停在院内了。”
刘代元最终还是被接回了宫。
在坐上马车後,她便心如死灰,不想开口说话。
偏偏轿子下面的人屡次开口,意有所指,“陛下担心娘娘的安危,这才让属下将娘娘接回宫。”
“陛下说了,春芳殿积了雪,等娘娘的身子好转後,就带娘娘堆雪人。”
刘代元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让人看出不对劲。
在即将进宫的时候,她才打起精神观察马车内的布置。
玉质的把手,蚕丝绣制成的靠背,还有桌上摆着的精致点心糕点,边角处燃着的名贵香料。
刘代元微微闭眼。
可是一闭眼,她就能想起自己和严煊在宫中毫无节制厮混的画面,她气的胸口疼,只能掀开窗幔看外面,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娘娘,春芳殿到了。”裴潆正要将小凳子拿出来供人踩在上面,却听见身後的脚步声。
严煊快步走来,赶在刘代元下来之前,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人的身上。
还未看到如今男人的容貌,自己就先被一股清冽的香气环绕住,刘代元愣愣的被人抱起,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严煊已经走到了殿内,将她稳稳的放在床榻上。
将披风从人的身上拿下来,严煊将人抱在怀中,看着人後脑的伤势。
“还疼吗?”
被抱着许久,等来了这麽一句话,刘代元感受着男人胸膛处传来的温度,不知为何没了心中的恐惧,有的只是满满的委屈。
“不疼了。”她小声道。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等找到了,任由你处置。”严煊继续用力将人搂在怀里。
“此事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严煊低声,“以後,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
他原本想着,刘代元向往自由,自己便随着人去了,可没想到的是,自由的代价是屡次的受伤。
“这件事也不怪你。”刘代元解释,“她出现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呢,陛下也不要怪罪那些暗卫,不管他们的事。”
严煊低声应下。
随即,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上一次你受伤便是磕到了後脑,”严煊道,“等一会再让太医瞧瞧,没有什麽大碍,这样我也会放心。”
刘代元点点头,却仍是不主动开口。
当严煊跟她说这麽多话的时候,她几乎每次都要下意识的开口,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仅存的理智又将她拉了回来。
言多必失,这句话对于如今恢复了过去记忆的刘代元无疑会更加的重要。
她此刻也来不及考虑别的事情,只想着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严煊,若是告诉之後,能不能承担的起严煊的怒火,若是不告诉,自己又能不能继续假装自己没有恢复记忆。
“怎麽不说话,”严煊凑到人的颈窝处,刘代元还未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吻就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每日的信上都说想我,怎的如今不说话了,是在怪我吗?”严煊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塌上,右手放在刘代元的脑後,低眸注视着怀中的人。
“没有怪。”对上身上人一双昳丽多情的眸子,刘代元下意识的移开视线,谁知却又瞥到了人精壮有力的胸膛。
怎的如今当了皇帝还是一样的恬不知耻。
刘代元心中愤愤,面上早就羞红了脸。
两人之间,明面上是刘代元主动,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