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的垂耳兔发了疯一般想要出来,唐慈起手,一道灵力拍在垂耳兔身上,只是垂耳兔仍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看着唐慈,呲起牙,体内的妖力在瞬间爆发,直接甩在了牢房的结界上。
结界被破开,垂耳兔冲了出来,却不是朝着唐慈而去,而是奔着盛远洲过去,那速度之快衆人拦不及,而唐慈一开始以为那垂耳兔会朝他来,防备着也并未做出反应。
“啊啊啊啊!!!!”盛远洲饶是已然运起灵力抵挡,那发了狂的垂耳兔却仍旧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当即半个手掌都被咬了下来。
唐慈连忙闪身过去,那垂耳兔妖兽却十分敏捷,立刻松开了盛远洲,躲开了唐慈的进攻,顺势扑向了盛许。
盛许正要去看自己儿子,猛然瞥见垂耳兔朝着他来,连忙运起灵力与垂耳兔相抗。
江釉白好整以暇地望着垂耳兔看似东躲西闪,实则将这些人玩弄于鼓掌中。
这垂耳兔妖力挺强,唐慈都未必有一战之力,但这里人多又有阵法加持,垂耳兔恐怕折腾不了多久。
唐慈和盛许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和垂耳兔迂回了起来。
垂耳兔敏捷,但容易消耗体力,他们只需要撑一会儿……
但很显然,这只垂耳兔开了灵智,心智并不比这些人类弱,他朝着盛远洲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令对方难以抵挡,强压的结界遭到破坏,根本拦不住这只发狂的垂耳兔。
千钧一发之际,盛许的目光瞥见了隔岸观火的江釉白,连忙道:“江小友,你,你不也是妖兽吗?你能和这兔子说话吗?你们可以交流的吧?你告诉它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你不是也想知道真相才来的吧?”
江釉白看着盛许被垂耳兔逼得狼狈逃窜的模样,扬起一抹笑来:“盛掌门不肯撤山门结界等着看我的好戏,那麽现在就轮到我看看盛掌门的好戏咯。”
盛远洲地额角顿时落下一滴冷汗来:“你这晚辈怎的如此记仇!”
江釉白嗤笑了一声,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妖兽的本性便是如此,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你对我不好,那麽也别怪我报复你。”
盛远洲哑口无言:“那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帮忙?”
江釉白看着那只垂耳兔,脸上犯了难:“你怎麽就确定这小兔子一定会听我的话呢?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们妖兽抓多了,它要报仇呢?”
盛远洲:“你可是人形妖兽,妖兽一族妖力最强大的妖,它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江釉白还是没动:“嗯,我听见了,他说,他就是要找你报仇啊!”
江釉白看着被垂耳兔伤到的盛许,笑的如同一个被欺负了而後大仇得报的孩子。
眼看着垂耳兔要将盛许杀了,唐慈连忙道:“小白,我们还是先问清楚妖兽发狂的真相吧。”
江釉白看了一眼唐慈,又朝着垂耳兔投去了目光,脸上的笑缓缓淡了下来。
他的别的妖兽的交流还停留在上辈子死前的时候,那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那些妖兽带着恨意的怒吼响彻整个上清宗。
“你是妖兽,你为什麽要帮人类?!”
“你这个叛徒!人类的走狗!”
“人类给了你什麽好处?和他们待久了,忘了自己是妖兽了吗?!”
“你为什麽要帮着他们折磨我们?你空有一身强大的妖力,却用来对付自己的同族?!”
“叛徒!!!该死!!!”
江釉白望着那只垂耳兔迟迟没有开口,他凭什麽去问,有什麽理由去问?
它们想杀人类就杀好了,关他什麽事,这些修道者仗着自己有点灵力修为,便将妖兽抓起来豢养,采血甚至抽骨,那麽多的妖兽被他们折磨至死,到死了还要被利用,他有什麽理由让眼前这只小兔子放开它的仇人呢?
他不配。
江釉白就这麽看着,一言不发。
唐慈催道:“小白!”
江釉白淡淡道:“我为什麽要帮你们,我是妖兽,我应该是帮妖兽才对啊。”
唐慈轻叹一声,劝道:“可他们发狂的原因总要找到,你不想帮他们恢复理智吗?”
江釉白:“……”
诚然,唐慈说的没错,同族要报仇他不管,但同族若是被人控制,身不由己,失去理智,他得管。
上辈子他救不了他的同族,这辈子,他不能再让他的同族这样痛苦,最起码,他要知道原因,找出罪魁祸首。
江釉白重新看向垂耳兔,只是一时又不知如何去同这只垂耳兔交谈,他们虽是同族,可并不相熟,更何况这小兔子此时正发着狂,能听进去吗?
许是他的目光盯着垂耳兔太久,又或许垂耳兔感觉到江釉白的目光,转过头来同他对上了视线,用妖兽的语言,问:“你是人形妖兽!”
江釉白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