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而已。”
“这种运气可不是谁都会有的。”大舌头又道。
黎初落静静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有人附和说道:“就是。牌面那麽多,半夜过去都无人抽中,唯有吴兄你,一把就中!”
“就是就是!”
“要我说,这奖就该是你吴濂拿!这就是命!”
被拥簇的吴濂笑了几声,举杯说道:“不谈这些!喝酒喝酒!”
黎初落透过门窗缝隙看到门内的人,被衆人围绕坐在中间的正是今夜抽中巨树牌面的男子。
他手中端着酒杯,脸上通红一片,显然已经上了头。
黎初落想起他在高台之上许的愿望,垂在身侧的手顿时紧握成拳!
此时,有人说道:“不过那小子跑得还真是快,我们紧跟着出去的,竟然没找到他!”
“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乡野臭小子罢了,找不到也就算了。”
他们在说凌挽云。
一人沉吟片刻说道:“我还是觉得,他所言非虚,或许这小子,真是从落霞峰出来的。你们没听见他追出去的时候叫得什麽?”
衆人屏息——
“他t叫得是师父啊。”
屋内陷入了一时间的死寂。
须臾,有人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说道:“莫非,槭风浔也出来——”
“不可能!”吴濂极快否认。
态度之强硬,将那人狠狠吓了一跳。
吴濂给自己灌了很大一口酒:“我见过槭风浔。”他冷笑一声,“若是她来,我怎麽会认不出来。”
此言一出,屋内沸腾起来。
“吴兄还见过槭风浔?!”
“不是说她清高无比,从不现身于世,连碧穹山宗主想见一面都极为艰难。”
“当然。那年我随我师父前往落霞峰擒她,我亲眼看着她被碧穹山带走。哼,她那副清高模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吴濂将杯中馀酒一饮而尽,环视周围衆人一眼,在衆人的等候中慢慢说道,“後来,我去到碧穹山,见了她一眼。”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如何?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罢了,被挑了手筋,用铁链锁于禁山之中,日日夜夜吸取灵气,过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吴濂大笑两声。
“没能亲眼看见真是可惜。”那人感慨道。
吴濂说:“这有何难。”
说罢,他捏了一个诀,屋子正中便凝现出了一道人影。
人影模糊,看不清面容,依稀能辨认出是个身着月色衣袍的女子。吴濂动动手指,人影的双手双脚顿时折断,整个人失去支撑,软塌塌地跌在地上。仿佛一只被抽去棉花的破烂布偶。
吴濂指了指眼前人影,说道:“就是这样!当时我对她做什麽她都没什麽反应。天资聪颖如何?两次天雷又如何?任她如何清高,到最後还不是得听碧穹山的话,还不是落入我的手中——”
吴濂说着,手指微动,那人影身上的衣服竟然层层褪去。
衆人哄笑。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巨响,似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打断衆人的欢声笑语。
吴濂静了片刻,问道:“什麽人?!”
语气里带着轻微且不易察觉的心虚。
衆人注意力都在屋外,没有人注意到他话中的异样。
吴濂就要起身,却听一人道:“我去看看。”
那人走到窗边,低头寻了寻,许久,叹一口气说道:“是一只猫。”
吴濂警惕,要走过来:“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