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久宸二次无语:“…妈的。”
禚邺道:“别骂人,家暴的话我可以帮你报警,也可以帮你说说他,你选一个。”
景久宸道:“一看你就没有受过爱情的苦,跪过衣杆吗?”
禚邺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跪衣杆,他怎麽不知道贲坦那麽多手段:“——确实没有。”
“没有就对了,很痛,所以多聊会儿让我膝盖缓缓,等一会儿他差不多也该听我解释了……”
“但是我没空陪你聊,”禚邺摸了摸江寓怀里那只脏脏猫:“我闺女儿可怜死了,现在不安慰安慰得落下心理阴影了。”
“什麽玩意儿你闺女…你哪来——哦,那猫啊。在你心里猫没我重要,我真是开眼了。”
“这话放软一点说给贲坦听听,指不定他就心软了,跟我在这扯这些完全就是在浪费你的口才。”
“我怎麽可能放下猛男的身段去撒娇?”
禚邺好一会儿没说话,他顺着西米的毛,给它把脏脏的地方用手抹干净,悠悠吐出一句:“没想通他是怎麽看上你的。”
“啊?啥……”
禚邺挂了电话,食指掠过西米的耳朵,这小家夥吓坏了,该知道外面的险恶了:“给它洗个澡吧。发抖呢。”
江寓用猫笼里自带的毯子裹着它,家里暖和,是有点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谢谢。”
禚邺怔了一下,几秒後反应过来他谢的是什麽事:“……有什麽好谢的,关于它的事,不用说谢谢。”
目前也只有西米的事情,他才最有资格让江寓不要客气。
江寓欲言又止,他看着禚邺去厨房洗了个手准备走了,跟在後面忽而叫了声:“禚邺。”
禚邺擦着手,都走到玄关了,闻声侧身,微微疑惑地看着他。
“要留下吗?”
禚邺捏着纸巾的手缓缓停住。
江寓收紧了西米背上的毯子的灌风口,禚邺没答他,他也没出声。
如果禚邺要走,他也不拦。
“你想让我留宿麽。”
江寓垂着眼帘,分秒流逝,他语气轻柔平缓送出口气:“…刚刚问你那句话,不像是挽留你的语气吗?”
禚邺一时觉得心慌,内心一阵手足无措,仿佛灵魂在躯壳里不安躁动了好一场。
他兀自站在那儿如同被什麽法术给定住了,良久才回魂,禚邺眨了一下眼,紧接着张着嘴试图说什麽。
他嘴唇翕动,脑海里翻乱了字典也不知道该怎麽组句,上下牙闭合了两回也没有从口中挤出字眼来,最後他把手里的纸巾往衣兜里塞,表面上看不出波澜地走去把江寓怀里的猫抱进了自己臂弯中,从江寓身边擦过,往浴室那边走:“……我给它洗。”
江寓愣怔在原地,他怀里空荡,好像还没有从禚邺忽然走近他那一下里缓过来,徐须臾慢吞吞转头,平静地目视着禚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死角。
“咳……”
江寓哑然失笑。
热水器的声音响起,浴室里的人忙活了起来。
西米不怎麽在家里洗浴,禚邺也有很久没有给它洗过,手法生疏,小心翼翼地不让它感到难受,还好西米享受沐浴的过程,加上禚邺手法轻柔,它逐渐放松下来,也不抖了,就是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盯着禚邺,像是再眨眼,禚邺就会走掉,或者是它想对他说什麽,所以注视着不肯转眼。
禚邺给它清理,忽然想起什麽,他拿着淋浴的手顿了下来,与西米对视:“乖…你是不是想跟着我走,所以跟着我出门去了?”
一言不发站在门口的江寓看着禚邺的背影以及西米如此认真的神色,身形一震。
他感受到了危机,也感受到了……说不好听一点,被什麽排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