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越……”
一问一答,竞日孤鸣在听到平稳的呼吸时,停了。他笑着摇了摇头,抱着人慢慢往回走。
“睡醒了,就好了。”
“已经把残局收拾完了,现在就剩你我了。”
竞日孤鸣将双剑放到竞日的怀里,将人抱起紧贴着自己的心口,慢慢离开一步一步,随着脚步二人的身形逐渐消散,直至半点不存。
在时空的彼岸,一处旋涡重聚二人,竞日孤鸣将人放到一棵大树下。他指尖掠过竞日的发丝,替他整理了衣角,从自己怀中取下怀表,放到对方怀里。而他自己坐下,靠在那人的腿边,静静闭上眼。
“又结束了。”
一声叹,叹一生,随话而生,亦随言而散。微风吹过,树下只剩一人,倚着树干。
结束了……
什麽结束了?是谁在说话?
苍狼慢慢睁开眼,棕色的纱帐映入眼,他扭过头看到满是熟悉的摆设,告诉自己已经又回到了苗王宫。
回,我不是一直在苗王宫吗?
千雪端着药进屋,便看到苍狼傻愣愣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苍狼,你醒了,想什麽呢?”
“王叔。”苍狼被千雪叫得回过神,身子轻动让人不由捂住心口,那掌下传来痛楚,更有点点血迹渗在手心,他茫然看着,“王叔……我怎麽受伤了?”
“别乱动,你那伤口刚包扎好,一动就又破了。”
千雪将药放到桌上,碗一个一个摆好,一边分药汤,一边碎碎念。
“这也不知是怎麽了,受伤都一块,跟约好了似的。你是,王兄也是,温仔更是。温仔他真是玩命,要不是身上有同命蛊,我怕是要跟他准备後事了,真是没事找事干。”
“要我说就是闲,苍狼,你……”
苍狼见千雪一脸诧异看着自己感到莫名,又见千雪指了指自己的脸,不由擡手抚过。指尖方触碰脸颊,便感到有什麽流了下去,原来不知何时,他竞流下了泪。
为什麽?
他不知道,手擦着泪却怎麽都停不住。苍狼觉得哭得太丢脸了,都这般大了,想笑着对千雪说,就看到千雪也落下了泪,二人都愣住了。
千雪接住滴落的泪珠,眨了眨眼,又有几滴落了下来,在手心汇成一团,映出他的面容,越发清晰。
“哇靠,这是什麽传染的病不成,现在都已经有三个病人了,还要再来一个吗?”
“你说你还要什麽?”
温皇用扇子挡住了耳朵,侧过身,苍白的面容不见一丝血色,凤蝶见此也降低了声音。
“你现在受着重伤,等你伤好了再说。”
“哎,等到那时候,凤蝶怕不是又要跟人私奔,对温皇不管不顾了。”
凤蝶握着的托盘出现了一丝裂痕,温皇闻声收了话,缓缓道了句。
“今天天挺好啊。”
“我去熬药!”
“嗯。”
温皇看着凤蝶离开的背影,手中的扇子慢悠悠地摇。
“总觉得,自己忘了什麽事。”
他目光慢慢收回,闭上了眼,抚住胸口。
“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