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是好?
“和尚你先起来,暂且别泡了。”
然而,普定就像没听到似的,未做出任何反应。
小白伸手欲图轻触他,可却不知这手该触他哪个位置,不管触碰哪都会接触到他的肌肤。
总不至于拍他脑袋吧!
他来不及细想,随手拍了拍他的後劲,可却就像触碰到一块烙铁,极其滚烫。
指尖骤然瑟缩。
他再不起来,恐流鼻血哪!
下一瞬,普定的鼻头涌出一抹红流,他伸手一抚,迷迷糊糊地道:“这是,这是……?
“是你的鼻血!快起来!”小白一把攥住他的臂膀将他上提。
普定因浑身无力,竟直直地朝他身体倾斜,将他撞个满怀。
“呃……”小白闷哼一声,下颌骨撞上了他的额头。
普定的额角慢慢鼓起一个红色的包,却未感到疼痛。
“清醒点,是热昏过头了?”
普定只觉脑袋晕乎乎的,倚靠在小白的怀里,脑袋枕着他的锁骨处,口中发出呜咽之声。
他靠着他也就算了,脑袋还动来动去。
胸前的那抹青丝轻拂着他的鼻尖,如同摩挲着一条光滑的绸缎。
小白有点生气,你这和尚一犯病就使坏!
还说自己清心寡欲,依我看,你内心深处恐怕……小白暗自踹度。
见他还是不听话,于是一掌拍向了他的後颈。
他将普定扶到罗汉席上,擡眸看着他清癯的面容,怎地越看你越像安世子?
他温柔地注视着,像在欣赏一幅画作。
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屋内的炭火燃得正旺,浴桶中的白雾逐渐消散,只剩一汪静谧的清水,孤寂落寞地盛于木桶中,杂糅着几分不可名状的气息。
今夜的月色清冷得很,一道冷光覆于小白的眉眼,是那麽得神圣不可亵渎。
他自顾自地冷嘲:这个和尚真是不让人省心。他侧躺下来,唇角微勾,面带微笑,连夜色都变得温柔。
丑时,小白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窸窣之响,他眯了眯眼,警惕心大作,只觉普定有些奇怪,正动来动去地。
死和尚,这麽晚了不好好睡觉在搞什麽鬼!
他擡头一看,只见他佝偻着腰身蜷缩成团,扭扭捏捏难受的样子。
小白猛地起身:“你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好……好难受?”
“哪里难受?”小白朝他凑近,温热的鼻息朝他迎面扑来。
普定没有回应。
“说话!”小白重复道了句。
此刻,他斜睨了眼他的身子,见他的手摆放在身侧,随即缓缓挪开他的手臂。
下一瞬,小白瞳孔骤缩,犹如晴天霹雳,只觉全身毛孔扩张,心头猛地一颤。
怎会……难道身体馀热未消?全都汇集在了一处?
“和尚你只能忍忍,忍忍就好了!”
普定面色羞窘欲死,他呢喃道:“你到底给我配得什麽药?怎会这般叫人难受?”
小白有些手无足措,支吾道:“可……可能是药量太大,我不知你身体承受不了,下次用量得缩减一半。”
他沉思着,即便是药性过强也不至于这会子还有反应,究竟你多年未举,怎会一次就这样?
他想了想,连忙伸手探了他的脉搏。
这脉象明显是心肾不交,昼思夜想之象。
你这和尚果真不是看上去的那麽清静,所以才会急火攻下。
“你怨不得我,得问问你自己的心!”小白噘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