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千极为诧异地擡起头,神情古怪地看向她,沉声说道:“我们并没有说什麽,你到底在胡乱解释什麽?”阿乔顺势道:“欲盖弥彰。”萧钰意识此言有失偏颇,看着她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够了没有!”林千如同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与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此刻打断她们:“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同行在前,萧林二人在後听到一清二楚。
昨晚的事情萧钰还没忘,觉得丢人至极,气氛不免有些僵硬,还是林千打破沉默:“我听昨日岚山说,劫法场时你在镖局救得一个以前在镖局认识的姑娘。”
“是。”
紧接着,林千问:“她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闻言,萧钰的心咯噔一下子慌乱,联想到那日岳岚山处处针对谭迎月,又口中说出来那样暧昧不清,不会是林千也这样认为前来兴师问罪的吧。
她一瞬间心情复杂,有些烦躁,又有些莫名的窃喜。
“这个……我也不知道。”
可却听林千正色道:“萧钰,你不觉得这人有些古怪她居然敢一个人从镖局赶到大牢。”
心思完全消弭。萧钰心下一沉,明白林千的意思,认真想了想谭迎月害怕的样子,不愿意怀疑:“你说笑的吧,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麽可能”
林千摇摇头道:“我清醒时与她见过一面,和你说得几乎大相径庭,我不想背後议论旁人,她有些地方过于心狠。”
萧钰不知道他们见过面,“你们见过面”
“嗯。”林千点头,“就在牢里。当时她来见关押在大牢楼主,不惜欺骗一个小孩子,让它博取狱卒同情,悄悄来见楼主,然後说找你,言词之间也十分老练犀利。并不想当时说得那样弱不禁风。”
萧钰不以为意,反而解释道:“那你多心了,谭迎月是我救出来的,我在镖局处处不讨喜,镖师觉得不好善待她,我一走估计在镖局的日子不好过,才想着来投奔我,好不容易找到有下落的楼主过激了也是正常。至于性格上的诧异或许她是在不熟的人面前表情镇定,而且当时情况紧急,又是能见到我一面,不得已而为之,难道人家时常都是一个样子,那岂不是木头人。”
听她一说,林千也觉得,自己太多心了,恶意揣测他人有些愧疚。便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愿如此吧。”
想了想,她还是叮嘱道:“我还是觉得她有蹊跷,若是情况紧急之下的迫不得已,在牢里我看她眼神精明,言语顺畅,甚至计划周密,可见心思缜密。但在另一个人口中又如此变了性子,不是善于僞装就压根不是一个人;并且既然说这位姑娘手无缚鸡之力还敢孤身前来恶人遍地的风雨楼,见传闻中杀人如麻的楼主,以至于威胁她,这岂非已经不是等闲之辈能干出的事情。”
萧钰没多想,只因为林千接触谭迎月不多,当时留下不好的印象,便不多反驳,点头应是,不在多说,也不让她再揣测谭迎月,林千刚刚不再说话。
突然,几人身後马蹄声响起,一批快马从林间追了过来,四人齐齐回头,那马上是一个长老的属下,像是镖局传信的。
果然,追到他们之後,下马道:“姑娘们,楼主有信。”
楼主比她们醒的早,因为关押大牢,那几日人心惶惶,现在她得救,楼中事务繁忙。宴席都没有出场,为安抚人心,抽不开身,此刻百忙之中送信,肯定是要紧事物。
几人赶紧下马走过去查看,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信封,双手托着递过来。
林千道:“给谁的”
“萧姑娘。”
四人不意外,劫法场萧钰功劳最大,楼主理应最信任他,交给她去办。
在阿娥的冷哼中,萧钰上前一步接过信,展开一目十行看完了,脸色陡然大变,一股怒火攻心,无暇顾及其他,身心俱为震撼。
“阿玉,小心!”
那送信男子一把抽出腰间扑了过来,萧钰正在看信的气头上,只有喊了一声,同时也扑了过来。
她猝不及防被推开,怔愣间。
前後两声剑刃划过的声音,男子人头落地,鲜红的血晕染在萧钰身上,而林千挡在她面前,脖子上一道致命剑痕。
紧接着两声惊呼:“林姐姐!”“师姐!”
萧钰不可置信地看着倒下去的林千,张了张嘴,颤抖地说不出话来,她脖子巨大的血雾溅起一片,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萧钰的眼睛,到死也没明白萧钰要说什麽。
没来的及,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萧钰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