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都督!楚二小姐昨日晌午去侯府看望齐夫人至今未归。”
小兵的话传来,在皇宫大殿回荡,犹如五雷轰顶炸得萧钰手中刀险些不稳。
曲阜之上,二姑娘,齐将军造反。
一刹那走马观花脑中浮现,最终竟一片空白。
电光火石,只有一件事萧钰心中清楚:皇帝要二姑娘的命。
思及此,萧钰遍体生寒,双眼朝高堂乍泄冷光,触及着目光的萧及同样遍体颤抖,二人如此,一位是怕的,一位是吓的。
殿堂内,衆文武大臣心惊胆战。而他们诧异目光下,萧钰慢半拍的站起身来,剑尖一时调转方向,指着大堂名堂,侧脸对旁边呆愣之人大喝:“韩归豫!他说什麽?”
此举,四下皆惊,高堂之上,公然挑衅皇帝,上天入地绝无欹倾,祭司之外,唯独一人。
危机帝王地位颜面萧及怒击攻心一拍龙椅扶手,震怒喝:“你大胆!”
刚萧钰喊过神的韩归豫也是震惊:“萧钰!你这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我怕死罪吗?”萧钰半着发疯,浑身戾气如魔似鬼,“我助君稳坐高堂,怎料否,君要吾妻命也。”
话语落地的同时,高堂殿龙椅坐着的萧及几乎一瞬间跌坐在地上,居然瘫软在地,目光涣散浑身颤抖欲爬起,几次跌回,声音哆嗦喊:“来人,杀了他,给朕杀了他。”
不为别的,只因银装素裹的白衣祭司,当年也是如今日这般质问高堂上的帝王,与其不同便是语气:“高堂明坐,陛下且坐稳,怎未料有人心怀鬼胎?”
而那天太子在就二人身侧,亲眼目睹祭司不为人知的秘密。
元丰三年,逢春。
小小年纪的太子初出茅庐,从静安寺归来,前去拜访祭司,前去路中未料恰撞上父皇。
“儿臣参见父皇。”
帝王见太子行礼微一颔首。面沉似水,无波无澜,随口一问:“去哪里?”
“回父王,老师往日总与儿臣夸赞楼阁中的祭司大人,儿臣仰慕已久,今日特前去拜访。”
答完,太子瞧见父皇神色明显不悦,皱眉道:“不必了,大人喜静,你也别打搅他了。”
“可……”正待答辩,不远处,传来两声底底轻笑。闻声,帝王与太子都愣了,二人回首。
正逢春,宫廷百院内,桃树徐冉。白桃花朵朵胜开中,白衣祭司闲庭信步而来,白衣如佳玉,浅笑自嫣然:“殿下,何时才能来。”
太子翘首以盼多日,不由喜出望外,立刻道:“我……此刻闲暇。”
未来得及欣喜,帝王剑眉一眺,讥讽一笑,不知是怒非怒。太子闭嘴,迟疑不定来回望二人。
见状,祭司莞尔点头,看了一眼帝王,道:“陛下,楼阁孤寂,今日我您,殿下同来,喝茶对弈,不胜其扰。”
得以帝王有所眉头舒展,对太子同去此话,不置可否。祭司姿态显然当他默认,太子自得其乐赞同。
就此三人,子时,楼阁中,茶香袅袅,桌案摆棋盘,棋子黑白交错,棋局交战激烈,二人不断落子。白子紧追不舍,黑子见招拆招。
数千桃树,栽种阁内,里外名花点缀,花团锦簇。其中兰花稀少,难得可贵,见得格外珍惜。然玫瑰甚多由此观之分外娆。
高堂殿上,帝王侧一声令下,禁军统领派人上前,两排禁军齐刷刷佩刀噌的一声出鞘。萧钰手握剑,丝毫不示弱。
“萧及!你当真杀我。”
萧钰已然半疯,目中血丝密布,极为恐怖。
他即便分清局势,心中清明,经过那句话,现在也然都成了荒谬大胆一句的:“去你大爷的,老子现在就要杀你。管你是人是鬼。”
两者针锋相对,空气凛然肃杀。
在一波又一波风云变幻里,旁观者韩归豫云山雾绕:“不是,我以前没干涉过朝政,你们别说话阴阳怪气,拐弯抹角行不行。哎,苏姑娘没出事吧。”
说完之後,仿佛最後一丝气氛褪去,所有禁军手握刀剑群倾而起,只见一道道黑影闪过,兵刃相撞之声乒乒乓乓响起,无缝衔接,急促而杂乱。
“护驾,护驾!”
“等等,萧钰!”
“……”
一时间群臣四散躲避刀,宫人慌乱逃逸,惊呼声,嘶吼声此起彼伏,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