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兵之计
诏安完成之後他们冰释前嫌,药材一事上萧钰也不再多说,萧钰昨日得到燕和请帖,便前去与他喝茶对弈。
燕府,棋盘上,燕和显然狠下了一番功夫,这一局也是隐隐约约有占上方。
最後,萧钰叹息一声:“大人,厉害了!我输了。”
燕和还没开口,有人禀报,宫中的玉公公求见,他道:“快请。”
没一会儿,他们收了棋盘,玉公公独自一人进门。
“见过燕大人。”玉公公拖长音调行礼,燕和颔首免礼,随後他转头对萧钰十分恭敬道:“萧姑娘,陛下有请。”
燕和与萧钰面面相觑,燕和微微点头。
萧钰随之起身由玉公公带入宫中,上次遭逢宫变,才以上犯下,下跪叩拜。
这次与上次不同,床上的皇帝满脸病容,咳嗽声不断,见人行礼道:“朕听说燕爱卿说瘟疫如此轻易过去了,你有一半功劳,实乃功民啊!”
皇帝请人进宫,可不一定就是来夸奖的,萧钰也不敢功,不卑不亢道:“陛下谬赞。”
半晌二人没言语。皇帝不开尊口,萧钰也不能说话。
良久,皇帝才悠悠道:“最近边关战士吃紧,你的确是帮了朕一个大忙。”
萧钰心中狐疑,但口上还是奉承之话:“为陛下分忧,是乃草民荣幸。”
“你有心了。”皇帝道。
萧钰不懂皇帝眼中急切的意思,皇帝还想说什麽,却有气无力的了。
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咳嗽,萧钰便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动作,旁边的太监欲言又止,仿佛要提醒萧钰,但察言观色道:“陛下,时辰不早了。”
皇帝挥了挥手,让萧钰退下。
出了宫殿,萧钰有些莫名其妙,只能知道皇帝病情加重了许多,也弄不清怎麽回事?自从佳玉关回来,宫中局势愈发紧张,对于她来说这些毫无知情,因此,或许她能知道皇帝今日的宽容大度是有事吩咐,怎麽也不明白到底是何事
回去说路上,左思右想,萧钰觉得还是赶回燕府打探实情,皇帝到底什麽意思又是府中,桌子上的棋局,换成了茶杯器具,燕和一边优雅端坐着喝茶,一边听了萧钰,她进宫不到几个时辰,最终听完,萧钰的猜测,放下杯子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皇帝的确有事求你。”
萧钰闻言便知此时燕和一清二楚,静静听着,果然不等她开口询问,燕和缓缓道:“皇帝说边关,定是和那里说事情有关了,不过……若是皇帝年轻时候,这件事情不会让你去办的。”
他卖关子都没说到究竟是什麽事情,萧钰有些不耐烦了。
“此话从何说起啊”
“说起来复杂。”燕和仿佛有些不知什麽说起,抿了抿唇道:“我和你先说一个故事吧。”
而这个故事发生在十几近年前的关外领国的一个小国家,当时的那几年,突阙与中原交战激烈,勒姿国主无心掺和,与其约定俩相战败与否和我国无关。然而,突阙求盟不成,军队施压,被其反制又派使臣说和。
勒姿国国主宽厚仁德,因此勒姿国百姓安居乐业,十年如一日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他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夫妻恩爱,实乃一段佳话。
他们生了一位皇子,俩位公主。皇子注定是唯一的继承人,也是现在的太子殿下。
七岁交由老国师教养,据说是位儒雅善良之人。
这次,突阙使臣前来说和,国主并没露面,接待人正是这位太子殿下。
长音殿富丽堂皇,外面却站了一排高大威猛的男人,显得格格不入。男人们个个草原人打扮,披着兽袄露出半截臂膀肌肉,长发带有各种银饰,打造不同,地位也不同。
殿中央站着的国师面色肃穆,一语不发看着跪拜的一衆使臣。虽然是俯首称臣,举止看似谦卑有礼。然而,他们脸上都带着独属于蛮人的自信嚣张,看的人很不舒服。
沙漠之鹰与陆地部首本是共生的。
心腹在着蛮人使臣的注视下缓缓地念出声信封上内容,此番落入大堂每个人耳朵里。
话落,左岭拍案而起,中气十足:‘‘他们言而无信在前,现在落败想到共处,我们勒姿还没有突阙着般厚颜无耻,简直痴心妄想!”
蛮人人听不懂,但见他面红耳赤,吼声震天,也知晓这人定然不会说好言蜜语。窃窃私语了一番,好像是知道他话的意思。有人不服,定然是站起来对骂。
就这样叽里呱啦听不太清楚的语言在四面八方传来,国师头疼道:“等等,别吵。”
左岭是他的徒弟,也是国主左膀右臂,为人老实,性子急,若换平日,他这般。国师定是呵斥,此时他却谈谈道,“左岭,使臣面前莫要激动。”言下之意就是:知道人厚颜无耻就不要当这人的面说,回去再骂,求和不是交战,当面撕破脸,这样很尴尬。”由此得见国师对蛮人一族也是颇无好感。
语言不通,两方也能厮杀一番,个骂个的,奈何他一嘴抵不过衆口,可气势压制上风,正尽兴的时候,左岭嫌不够,还想再骂。
国师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左岭才忿忿不平地坐下,他一闭嘴,底下的声音渐渐消散,国师暗自松了口气,终于安静了。
被这一闹,大殿其馀人一时没人说话。
沉默片刻,国师道:“那个,这是我的徒弟脾气不好,胡说八道让贵国笑话,回归正事,交友乃礼节我们知晓,此番兴师动衆。你们此次前来究竟有何贵干?”心道:也就我胡说八道,能拉扯一把。这群人有话最好直说,迟了,要是太子殿下来了,被其哄骗一二,那我这还不直接升天。
为首一人出列,他仿佛对出言不逊满不在意,单膝跪地道:“国师大人,我们带了贵重的礼物献给尊贵的太子殿下。以尽诚意。”十分生疏的语言,声音却格外亲和。
此人高大挺拔,褐色短发,眉如远山,眼宽而深邃眼尾却向上挑,鼻夹高而鼻翼锐,嘴唇厚而轮廓明。极凶与极谈的碰撞,若从脸来看,猜不出他年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