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铁石心肠,“别喊我,没用,好好地蹲着,快点!”她转头对小八疾言厉色道:“你看着他,他要是掉下来或者没好好扎,回来要是看到了,你们下次都没有镖压,听到没有!”
小八看了一眼石头上,战战兢兢的小八,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小声道:“头儿,要是摔下来,会把人摔坏的。”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不是老想出风头,办大事吗”萧钰也看了一眼,哼了一声,“连个大石头都应付不了,将来能办什麽大事?”
此言一出,方才还战战兢兢的小六,立刻强自镇定下来,怒道:“我能应付,你看着吧头儿。”
“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能坚持多久。”说完之後,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萧钰转身离开了。临走叮嘱小八:“看着他,等我回来检查。”
小八紧张地看着小六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十分为难的在下面张开双臂,似乎随时要接着掉下来的他。
出来门,因为瘟疫的四起,萧钰能逛的地方越来越少,人多的地方不能去,人少的地方没意思,只能去药堂了。
昨天谭迎月刚给她看过病,她总是频繁的出现也很奇怪,但萧钰本人不这麽觉得,她想去看看谭迎月,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
她想知道那天看见画本的为什麽反应那麽大,萧钰的疑心其实不太大,但谭迎月自从兵变之後一直有事情瞒着自己,不怪她整天疑神疑鬼的,实在是谭迎月真的很可疑。
先是救太子这就很可疑,一询问她就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
虽然怀疑谭迎月有鬼,但萧钰不觉得谭迎月是要害她。
因此,今日她一定要问个清楚,心里才踏实一点。
刚踏入药堂便发现今日的情况不对劲,异常的安静,静悄悄的,大堂一个病人也没有,连跑堂的都不见去了何处,一个人影都没有。
萧钰试探喊了一声:“谭迎月。”
以往这个时候都有人出来迎接了,但此刻没人回应,太不对劲了。
往里面走,还是没有人。
直到走入里间,才看见屏风里若隐若现的熟悉身影,萧钰松一口气,放下心来,“怎麽回事?今天一个病人也没有就算了,怎麽下人也没来,都跑哪里去偷懒了,我喊你怎麽也不答应一声”
她走向那人影前,定睛一看,吓了一跳,“怎麽了,怎麽哭了,又有什麽难缠的病人了”
只见谭迎月坐在镜子前唉声叹气,脸颊上挂着两行泪,问她话她就一个劲摇头,快急死萧钰了。
萧钰在她身边小狗似的围着团团转。
“到底怎麽了,别哭啊!”
“是不是下人给你气受还是病人骂你了你倒是说话啊!光哭有什麽用。”
直到萧钰累哈气了,谭迎月才哽咽着轻轻地斥道:“你不是挺有本事的,你怎麽不去问问旁人,还再这里嫌羞辱我不够。”
这话听明白了,肯定不是下人,没这麽大胆子。看样子应该还病人看不好病才会这样,而且还有可能是丢人现眼的事情,萧钰知问谭迎月,她好面子绝对是不肯说出来的,因此,萧钰点点头起身,答应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问别人。”
“哎,”见状,谭迎月见她真的要去问旁人,简直羞煞人也,忙不叠喊住她,“别去,我告诉你。”
“好,你说。”萧钰立刻停下来,听她细说。
“你看那个”谭迎月指了指墙上的画。
萧钰擡头一看,画上是两个姑娘,一个黑衣一个白衣,画师显然画技高超,可行笔处匆匆忙忙,好像是着急赶出来的画作,但怎麽看都是好看的。
萧钰看得不明所以,“怎麽了好看呀,有什麽问题你买得,这画师偷工减料了”
谭迎月听她胡说八道,拿眼瞪她:“你到底在胡想些什麽啊!都不是。”
“既然这样为什麽啊!”萧钰也快迷糊了。
谭迎月这才娓娓道来:“今日一大早我到药堂,就一个人都没有,不知怎麽一回事,我问下人他们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今早楚姑娘来了,送了一幅画,我以为她是来感谢我之前给她治病的,可不过半刻,来的病人一走了之,我後来才知道她来不但送了一副画还提来一首诗,什麽诗我现在也不知,不过肯定不是什麽称颂的好诗,要不然瘟疫猖獗怎麽一个病人也不来楚姑娘本就有才女美名,只要她提过的诗,影响之大可想而知。”
听到此处,还有什麽不明白的,萧钰醍醐灌顶,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不应该啊!我露出什麽马脚,怎麽这麽快就发现了。”
说着说着谭迎月越觉得委屈,又开始哽咽道:“你说为什麽呀?我也没有招惹过这位楚姑娘,行医治病而已,上次我让她来若有什麽病状我只是怠慢了一些,可和其他病人无异啊,我这不是还没看出什麽来,她这样平白无故的羞辱我,岂非是没有道理。”
萧钰深吸一口气道:“这倒是不怪你。”
“啊你说什麽”谭迎月觉得萧钰的反应有些奇怪,“你知道为什麽”
“不是,”萧钰可不敢承认,一拍桌子坐起身来,“我是说这个楚非心欺人太甚,她有病怎麽也不怪你,这样的羞辱你太过分了,我去找她铁定让她给你个说法!”
说着,她一骨碌站起来,往门口去。
“你这麽这样说,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谭迎月诧异地看着她,以往萧钰都会想办法解决,可这次怎麽这麽积极,转念一想,道:“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得罪她了,她把气撒我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