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形散而不乱,疏落间自有章法,乱人眼切莫乱己心。”
池夏一招一式指点到位。
裴闻舟剑气凌厉,侵略性极强,出剑直去命门。
而依流风诀,出剑迅疾如风,看似柔和不经意,实则出手即杀招。
柔和的外壳包裹,不至于让裴闻舟锋芒过盛,引人注意。
夜深了。
云水峰大殿灯还亮着。
殿中一人端坐,一人站于案前。
门外也无一人看守。
大尊主将手上的笔放下,头也不擡,情绪毫无起伏般问三尊主:
“你怎就知,此消息为真?”
三尊主被质疑,倒也不恼怒,只是轻轻拈了拈手中展开的扇面,反而问道:
“那大尊主可知朱华为何物?”
伏案之人拿笔的手一滞,一滴墨滴在原本写好的“道”字上,晕作一团黑。
听到朱华二字,他明显想起了一些事情,一时怔愣。
三尊主见大尊主似有被说动,接着说:
“朱华生于北境极寒之地,专为压制炎火而生。”
“当年,思昭为了压制那魔女的气息,不也以身涉险,前往北境,一身重伤才得以换取一棵朱华草。”
大尊主突然擡手,显然不愿再有人提及这段往事。
“思昭如今不在了,有些话便不要再说了罢。”
三尊主见状松下一口气,语气放缓。
“十一带回来的朱华草,可都种在妄云峰的後山了。”
後面的话三尊主不说,大尊主也已然明白,但他拧着眉毛,似有顾虑般犹疑不决。
“只是,再过一日,便是弟子比试大典,此时动手似乎不妥。”
三尊主却说:
“正是借由比试一事,我们才好出手,否则日後……”
三尊主顿了顿,接着说:
“十一又是个好跑的性子,万一由他带着那孽徒云游四方,日後再寻怕是难了。”
大尊主将先前那张毁掉的纸揉作一团,拿出一张新的,将“道”字又重新写了一遍。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三尊主收了折扇,上前一步,目光坚定,语气也渐渐沉了下来:
“所以,不论後日弟子比试大典结果如何,此子,”
大尊主此刻擡头,两人目光交汇。
“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