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为这周没有联系他,太担心,所以生气了。
可要怎麽说呢?
说你父亲叫我离你远一点,我没同意,被罚了七天思过?显然不可能这样说。
照时应的性子,说不定就跑到军区和他父亲大吵一架。
想了一上午,司忱之也没想出办法。
他只好揣着时应最喜欢的那款糖,往斜後方的座位走。
这节课过後是午休时间,其他同学都在往外走,只有司忱之在往里面走,不大宽敞的过道让他过了一会儿才走到时应的座位。
时应不在。
他有些奇怪,以前就算闹别扭,时应也从没像现在这样避着他。
司忱之这样想着,回到寝室。然而推开门,不是他想见到的时应,而是班主任。
“赵老师好。”司忱之下意识看了一眼时应书桌的方向。
上面空空荡荡,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忱之,你和时应都已经分化了,AO住在一起,很多时候都不方便的,时应已经申请调寝了,你的寝室暂时不会有人住进来,有什麽问题,你随时和老师说。”
“什麽?”司忱之怀疑自己听错了,“老师,您说时应申请调寝?”
“恩,今天一早,时应就来办公室找我了。他是个妥帖的孩子,这样你们就不会因为性别不自在了。”
不自在?不自在……
这三个字像卡掉的录音带,在司忱之的脑子里循环播放。
他们从6岁时入学起,就一直住在一起。
他不知道什麽叫不自在。
研究表明,人养成一个习惯,需要21天。
这是多少个21天?他接受不了。
这不是仅生气的问题,必须当面问清楚。
操场丶教学楼丶食堂,都不见时应的身影,他们平时午休後会去的地方几乎走遍,找到下午的预备铃响,司忱之终于在图书馆很靠里面的角落看到他。
“时应。”
时应听见他的声音,先是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拿起书说:“要上课了,我先走了。”
司忱之也有些生气。
这简直就像…就像他是某种病毒一样,唯恐躲避不及。
“时应!”司忱之凶巴巴的看着他,“你不理我,还换到别的寝室!这周没理你是我不好,但你丶你怎麽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没有,我……”时应一时语塞,很少出现像这样言辞愚钝的时刻。
“你就是躲着我!”他又开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时应,我现在头很疼,发烧了,都不知道该吃什麽药,最近还总是做噩梦。万一又像上次那样,洗澡洗一半停水了,我该找谁呢?”
他挤了挤水汪汪的眼睛:“你想让别人喂我吃药丶哄我睡觉,帮我洗澡?”他揪着时应的衣角,“我不愿意…时应,只有你才能做这些……
司忱之向来擅长让时应双手投降,他知道,从小到大,时应都对他有着某种强烈的占有欲,他也乐于让时应管着他,看着他。
在让时应丢盔弃甲这方面,他一直很成功。
这次也一样。
司忱之的那些话像一根很细小而锋利的线,又轻又快的刮着他的皮肤,有些疼丶也有些痒,折磨人。
在他说出那些话时,时应的脑子里出现了许多不够理智的丶甚至是无理的想法。“远离司忱之”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容易,可想想时一闻,一个为达目的连亲人都能牺牲的人,他不敢冒险,因此必须忍耐。
看到不远处的教学主任又“碰巧”来到这,他知道不能再待在这里。
司忱之又在委屈的控诉:“我不管!你去和班主任说不调寝室了!我们……”
“我们暂时不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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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狮子:
小时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