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愉本该早些时日离开的,奈何被京中繁华迷了双目,前两日又在街上遇到嘉善公主,到她府上做了客。
眼下缚愉不敢再逗留京城,生怕帝王回京,到那时更走不掉了。
嘉善难免有些好奇,“圣上虽忒冷,难道待你也毫无怜香惜玉的风度?”
缚愉迟疑片刻,随即颔首道:“陛下宛如寒玉,任凭我怎得暖他,都捂不热他。我实在是受不住了,所以选择默默离开他。”
“是麽?”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陛下,你回来了,几时回的?”嘉善公主愣了会,反应过来问道。
缚愉脊背顿僵,没敢回头看。
“孤若是不来,怎会恰好听到孤的妻子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
嘉善公主不解:“颠倒黑白?”
君夙啓不打算解释给她听,继而冷声道:“去春芜楼是谁的主意?”
缚愉:“你派人监视我?”
明明她甩掉了暗藏的影子,哪知自己依旧被他的人监视。
“嘉善,罚你禁足府中一月,扣除半年俸禄。”留下此话,便扯着缚愉离开。
徒留嘉善一人百口莫辩。
缚愉:“陛下,让马夫将马车停靠在街巷人少处,放我离开罢。”
“囡囡,你对旁人埋怨我是块冷玉,我甚是委屈。”
缚愉:“陛下,你困得住我一时,终归困不住我一世。”
君夙啓语气多了几分颓败,“那又如何?”
“只要孤目之所及,你在就好。”
缚愉暗叹,是啊,那自己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又真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随你回宫,但陛下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帝王看她:“情理之中可允。”
“解除公主禁令和罚俸。”缚愉接连道:“我们去春芜楼只听了曲儿,旁的酒丶色都不曾沾。”
“没有下次。”
待到缚愉亲口应允,帝王方传令下去。
缚愉不免腹诽他小人之心。
男人似是对她了如指掌,“心中咒孤?”
缚愉岂会承认,微微朝他一笑,摇摇头:“陛下是何等英武之人,哪里有人敢骂您。”
“哪里对孤不满,对着孤发泄出来,孤不会降罪于你。”
“陛下简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孤是担忧你在春芜楼吃亏,不允你去,你反倒怨起孤来了?”
“这不是陛下您让我说的麽?”
“……”
回至凤鸾宫,当夜缚愉就为白日里私逛花楼一事,遭了帝王的罚,犹如蚍蜉撼树。
不知夜里叫了几次水,到临了缚愉被折腾得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