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身把人推倒在榻上,凶神恶煞地压制着他。
“你们当真要‘一家团聚’了?!”
“不会。”纪危舟望着骑在身上的女娘,眸光幽沉,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察觉到那个熟悉的触感,崔时清顿时後腰发麻,连忙挪动身子躲避。行至半途,有力的大掌落在了酥麻的腰穴上,把她揽回了那处崎岖。
盯着阻拦她的双臂,崔时清气笑了。
“你还有这种心思?!”
纪危舟知道崔时清气头上,多半不肯与他。他虽觉得煎熬,但依旧不舍松手,只得瞅着女娘,尴尬而不失无辜地苦笑着。
“软软也知,我一门心思都落在你身上的。”
崔时清冷笑道:“啊?是吗?我以为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惦记着宫里那位娘娘呢!”
纪危舟眨了下眼睛,辩解道:“绝对没有,我与他们算不得家人,团聚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你不是说会处理吗?眼下都什麽情况了,你还优哉游哉跑到国子监校书!你是不是故意的!”崔时清连眼睛都气红了。
她对後宫之事并无兴趣,更不想涉入夺嫡之争。
但是不想,并不意味可以独善其身。
孟云希那个疯妇,比她从前还要疯癫狠毒,只怕夺得天下,转手就会料理了他们。
绝不能坐以待毙!
纪危舟环抱着崔时清,心疼道:“都怪我,软软不生气了。”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崔时清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眼神随之冷了下来。
她有些厌恶这样再三闪躲的说辞了。
哪怕眼前之人当真要愚孝到底,也不该继续诓骗敷衍她。
把一切说开,她会不理解,但是也会知道应该如何应对,选择对他们皆好的路子。
纪危舟看到崔时清眼底的失望,心痛如绞。
他何尝不想把一切道明。可是,他们之间隔着的是九世的仇恨,他不敢丶也不能把还未发生的事情说出口。
纪危舟紧紧揽着崔时清,像是唯恐一不留神,便会失去她。
“我不允许那些人再把视线落在你身上,必须要让她彻底溃败!时机丶时机很重要。”
他也想痛痛快快,亲手斩杀这些人。
但是不行。
他杀不得,便只能让孟云希乘胜追击,使尽所有招数,最後釜底抽薪,一根根拔掉他们的爪牙,让他们再无翻身之力。
如此,才会有真正的安生日子。
崔时清皱着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纪危舟,像是要透过这层皮肉,看清他的内心。
“不能告诉我?”她低声问。
纪危舟抿了抿唇,“我——”
“好啊,不必勉强。”
崔时清轻笑着,推开看似牢固的束缚,盘腿坐在纪危舟身边,盯着忐忑不安端详着自己的黑眸。
“我理解!时机嘛!我等着!”
纪危舟张嘴又道:“软软,其实——”
崔时清粗鲁地扯开包裹粽子糖的油纸,往他的嘴里连塞了几颗糖,直到纪危舟鼓囊着双颊,再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