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总要分个明白,场上的运动员们暗暗较劲,一点点提速。
陈煜阳的头发在急风中凌乱,额间的碎发黏腻在脸上,两颊早已染上绯红,他正大口喘着粗气,拼命地向前迈着步子。
最後400米。
临尽第一个弯道,早已等待酣畅淋漓地大杀四方的他,一改前面的隐形,弯道超车。
追平,赶超,套环。
迎风,追光,夺冠。
“意料之中的结局。”
话语依旧那麽桀骜。
他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此刻他笑的张扬。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他将额发捋到後面,修长的指插入发间,整理发型。
我举着相机,记录下不羁的他。
“没拍到我丑照吧。”注意到我的镜头,他将号码布举在胸前。
0305的号码布恍的显眼。
我将压下快门键,回应着:“身为男明星的素养?”
他一愣,点点头,调侃我:“说不定以後发展不好,会考虑,当男模,傍富婆。”
……
他站在领奖台上,逆着光,向我伸出了手,接过我手里的相机。
然後将相机递给班主任盛夏老师,一位教数学的老师。
“老师帮我和我的好同桌拍一张。认识这麽久了,一张合照有没有。这让我以後和别人吹我认识一位考清北的学生啊。”陈煜阳半开着玩笑说,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呦,怎麽不说和老师多拍几张?老师虽然不是清北名徒,但好歹也教过清北的名师好吧,我这麽好的人才还不要多拉拢一下?”盛夏老师看破不说破,但话语间仍在打趣。
“那是因为老师平易近人,善良又美丽动人,不像某人出了门就装不认识我。而且她就待一年,以後不是怕没有机会了吗?”陈煜阳嘴甜的,一个蒙夸。
他将属于自己的奖牌取下,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挂在我的脖子上。
然後贴着我的耳朵呢喃细语,就像羽毛般轻盈,刮得人心里痒痒的。
“我将我的无上荣光与你分享。”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随後双眼一眯,狡黠地丶吊儿郎当地说:“毕竟我们幸运星功劳最大。”
他此刻贴的很近,类似于环抱的姿势,却留有馀地,温热的气息铺撒在脖颈,令人沉醉的嗓音包裹起澎湃的心。
此刻是我一人的心猿意马,如潮水四起,如缰马奔腾。
直到老师按下拍立得的快门键,我的脑子依然晕乎乎的。
“怎麽看起来傻乎乎?”老师看着印出的成像疑惑地说,“哎,等下,在拍一张。”
我刚要走下台去,他便扯住我的袖子,坏坏地说:“笨蛋吗?老师说还要在拍一张,不急。”
我倪了他一眼,生怕老师听到误会些什麽。
他则撇撇嘴,毫不在意的样子,倘若忽视他红晕的耳朵的话。
“谁是笨蛋谁知道。”我故作镇定,假装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
运动会的晚自习。
窸窸窣窣的声音四起,零食包装袋被碰的乱响。
因为没有获得许可,大家都悄咪咪的。
先左顾右看侦查敌情,然後塞入一片,嚼嚼嚼。
到最後放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