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这生最勇敢的一次。
“难道这些年你打的少吗?你要打最好打死我,不然我看不起你,不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看着江涛未落下的巴掌,我猜对了。
他被气地打颤。
这时候,林嫣冲出来,又扇了我一巴掌。
力道自然没有前者大,只是指甲划过脸颊,细小的血珠落在林嫣视线里,她慌里慌张,一旁的我则无动于衷,我竟没有感到疼痛,或许被悲伤掩盖了吧。
可是我在悲伤什麽呢?
我不知道。
“给你爸道歉。你读了几年书就以为了不起吗?”林嫣抓我的手说。
她的指甲嵌入我的皮肤。
我只是感到不可置信。
转念一想。
她是没什麽错。
“我把他当爸?他什麽时候把我当过女儿??他压根就没把你我当一家人?在他眼里,我不就是一贱种吗?”我想挣脱她的束缚,却挣脱不开。
“自己没本事,欺负妻女还不让人说了?
江涛彻彻底底地生气,抄起一个啤酒瓶,手臂青筋暴起,还未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开。
他将剩下的喝完,舔了舔瓶口。
指着我说,“你有本事就在说一遍,我到底是养了白眼狼。”
“你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了,死孬种,像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他将啤酒瓶挥在一旁的柜子角,一瞬间,在面前炸裂。
我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在映象里,江涛发的酒疯可比这个狠多了。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打破几年的懦弱的头衔,勇气再这一刻博得头筹。
我不曾退缩,我也没路退缩。
我将脸上泪擦干,恢复冷静。
他大步上前,一手掐着我得脖子将我抵在墙上,一手用尖锐的玻璃碎片抵着我,
冰凉的玻璃片紧紧贴着我的脖颈,冷漠与恐惧交织涌上心头。
我张开口想呼吸,想求救。
除了伶仃的咿呀语。
但冷漠让我更加窒息。
我的嘴巴张开又闭合,我渴望氧气。
我的心脏急促跳动又突然骤停,我渴望新生。
我拼尽全力,将指甲嵌入江涛手背,对方却不为所动。
我第一明白男女力量的悬殊,这也是我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嘴里不断吐出污秽的语言,唾沫星子往我脸上喷。
我望向一旁的林嫣,我希望她能迈出一步就一步,哪怕她的脸上露出怜惜之情也好。
可是她的眼神冷漠又无能,甚至我觉得她恨不得我下一秒就死掉,以此结束她的噩梦。
她的苦难不是我带来的。
不是我!
我向四周摸索。
终于,一把利器——剪刀。
对不起,江岁年,我失言了。
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想活下去,以人的形式,而非禽兽。
我在他们注视下,抄起边上的剪刀,猛地就往江涛手臂上刺去。
他吃痛地松开我。
我将尖锐的一面抵着他。
我环顾四周。
我发现,这个住了几年的房子居然这麽陌生,没有我的一点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