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能将他的外袍脱下,只穿着里衣,等外袍烘到半干,又给他换下里衣拿出去烘干。
妘娇换下来的时候只随意替他拢了一下,带子没系好,松松垮垮的,晏时现在半撑着身子,肩上的衣服滑落了下来,露出一个顔色已经暗哑的牙印。
他执着地端着碗,音色冷了两分,“听话,一会受了风寒哭鼻子我不哄。”
妘娇瘪嘴,小声嘟哝了一句,“谁要你哄你了?”
但她只敢小小声,手上老老实实地端过姜汤,“我喝一半,剩下一半你喝。”
“好,依你。”晏时妥协。
妘娇嘴巴凑到碗沿又突然擡起头,“还有你不许生气了。”
“好,不气。”
妘娇这才抿着喝了半碗,明明是姜汤,但入口一股奇怪的药味。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外头突然响起了嘈杂声。
砰的一下,木门被踹开倒在了地上,掀起了一层不小的灰尘。
一只脚还停在半空中。
哐的一声,妘娇吓得一个没端好,手上的碗砸落在地。
“主子,王妃,属下来救你们了!”
初二收了脚,抱着晏时的里衣站在门口。
六目相对。
初二瞪大着眼睛,愣在了原地。
他想象中处在水深火热岌岌可危正等着他救命的主子正撑着身体,衣服脱了大半地看着他。
等等。
那是什麽?
初二缓缓眯起眼睛,看向晏时的手。
一个手铐而已。
然後目光一路看向肩膀。
哦,好像是个小牙印罢了。
嗯??牙牙牙牙印?!
初二瞳孔地震。
“初二你个憨憨你还不去救你主子站在这里干什麽?”谢安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同款眯眼睛,同款瞳孔地震地站在初二背後。
“小侯爷,初二,你们怎麽还不进去救主子站在这里干……”什麽。
初一的声音响起又戛然而止。
“小初一,你在这里干……啊呀!”乌雪突然栽了过来。
砰砰砰砰几声,像推骨牌一样,乌雪压着初一,初一压着谢安,谢安压着初二。
空气沉默了几秒。
初一捂着乌雪的眼睛出去。
“衆人听令,背过身去!”
谢安和初二站了起来,两人眼睛四处转,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晏时咬着牙挤出来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