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大了,总会变的,她不觉得有什麽不好,但还是有别样的情绪在她体内游动。
这一刻,这种情绪膨胀了一点,她不明白这是种什麽情绪,但这种情绪让她有些不适,她极力压住,默念了一遍清心咒。
梁水蒙没有察觉到陆天清的异样,她忙着喂澄和虹,澄吃了一口,虹就在水里奋力甩尾,激起的水花还溅到她脸上。
她摸了一下脸,笑着说虹这样贪心,都撒了一把,怎麽还不知足。
周有钰翻了个白眼,胖鱼是想水蒙一勺一勺地喂它吧。
不是,一勺一勺地喂,多不给劲,一口一口吞,多畅快啊。
她要是懂鱼语,一定要跟胖鱼争出个高低,自己吃不比被人喂好啊,怎麽那麽想不开呢?
陆天清稳住了心神,挪到虹那边,虹没再甩尾。
梁水蒙低头笑了,虹怕师姐啊。
梁水蒙到练武场时天完全黑了,练武场的两边架着火堆,高台上的座位空无一人,七位师姐还在练着剑。
她变出剑,加入她们,但她不敢离她们太近,靠着入口处,自顾练着。
她走时,师姐没有拦她,也没问她为什麽还要练,只嘱咐她小心脚下的路。
要是从前,师姐不会说这些话。
在院子里也能练剑,可她不想打扰师姐打坐。
走出院外,她才想起她忘记问师姐去了哪里,但她也没返回,她觉得师姐大概已经入定了,她不好打扰。
梁水蒙呆在原地的功夫,那七位师姐已发现了她,都围了过来。
梁水蒙回过神,三面都是人,一面是墙,她的剑指着张师姐的手臂。
张师姐没有隔开她的剑,笑眯眯地望着她,仿佛她是什麽吉祥物。
她撤了剑,问她们有什麽事。
张师姐擡了下手,另六位师姐转过身走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练着剑。
“那晚你对何师姐做了什麽?”
是好奇的问,不是兴师问罪的问。
梁水蒙一下明白张师姐为何笑眯眯的看她了,张师姐表面追随何师姐,内心深处必定是不服她的。
“何师姐从我这里拿走了师尊给我的丹药。”
张师姐仰天大笑,引得前面的六位师姐纷纷转过头来看,很快又转回去了。
张佩霖意识到自己笑得太狂,有些失态,便擡手轻咳了一声。
“你就不怕何师姐报复你?”
梁水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不怕,说怕或不怕,张师姐都会不依不饶问她怕什麽,或揶揄她,说些何师姐有那麽可怕之类的话。
张佩霖看着眼前这张脱了婴儿肥的脸,有些愣神。
只两年,这个小师妹就瘦了那麽多,在妙辰阁的日子大概不好过,她再欺负人家,就太不是人了。
“你要多吃点,不要那麽拼,早点回去。”
撂了这话,张佩霖就去前面练剑,梁水蒙还呆在原地。
梁水蒙是头一次听到除了师姐丶师尊之外的蓬莱山人的关心话,过去围着她的人里,也有张师姐,现在这位张师姐放过了她,还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