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娘子知道这件事吗?”
“什麽娘子?”晏归和暗示性地回答,“没有娘子。我向阿与保证过的。”
没有娘子??
没有道德问题就好。
但这也意味着,故事已经发展到大哥新近丧偶?这不是说,那个晏雁,还是个没娘的小可怜?
宋雁与心软了:“你要对他多上心。”
“我知。”晏归和一双眼看着宋雁与,又要去摸他的额头。
宋雁与往後躲,还在继续交代:“特别是最近,你该多关心他。他遇到了那样的事,肯定是需要人陪伴和爱护的……”
怎麽还在往前凑?他脸上写着有病吗一个两个都想摸他的额头??
宋雁与起了逆反心态,大哥愈是伸手过来,他越是要往回躲。他的腿虽然还在底下晃悠,身体却凭借着突然爆发的腰腹力量向後仰着。晏雁为了摸到他的头,也愈探愈前,愈探愈前……
万事万物都是有因有果的,量变终于发展到了质变。当宋雁与看到晏雁近在咫尺的眼睫毛时,有点怀疑人生了。
他翻身而起,把晏归和压在了身下。宋雁与竖起一根手指,挡住着急解释的晏归和的唇。
“嘘,你别说,我先说。”
晏归和感受到宋雁与微凉的手指,果然不动了。
宋雁与凑到他的耳旁,轻声喊了一句“大哥”。
耳旁风酥酥痒痒,果然是能一路吹尽人的心房,一池春水漾开了涟漪,惹得心也酥酥痒痒。晏归和的馀光里都是宋雁与皱着眉头的样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眉头。
手在半路就被截了下来,宋雁与一手按着晏归和的嘴,一手压着他的手。
子不教,父之过啊。
“大哥要多用心啊。知道吗?要用心。”
他没手再坐起来,只好真诚地趴在大哥身上,真诚地在大哥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自以为尽到了师叔的本分。
“嗯。”
像是觉得这样的承诺还不够似的,晏归和还斩钉截铁地加了一句“一定”。
两个人就这麽鸡同鸭讲地达成了友好协议。
所以……大哥现在又没有道侣了?
先前以为问题解决了不知是喜是忧,如今问题又被抛回来了他也不知是喜是忧。上官是万万不能的了,但和他大哥相配的人,他当真能找得到吗?
他不由得想到了上辈子那场欢爱。
他喝过很多种酒,可都没有那天醉得厉害。明言说那天月色明亮,是把万物都照亮的日子。他看向窗外时,却总觉得月色晕黄,模糊了时间,叫他分不清过去丶当下和未来。
别人总说他小少爷过得糊涂,其实他对界限清楚得很。和大哥在一起,就是越界了。
与其让他狼狈,倒不如有愧者让时间消逝有愧,不轨者令岁月掩埋不轨。大哥用礼节和理性予取予给,他用不在意竖起高墙。他一直明白自己是一个缩在壳子里的人,连爱都畏手畏脚。
他是个自私的人,也许被大哥宠坏了吧,觉得所有的东西大哥都可以给予。但他又不是坏到骨子里的人,因此在兴高采烈地接受的同时,又会于心不安,辗转反侧。
所以在最终被宣布“无药可医”的时候,他才会有一种逃脱现实的解脱感。他无法直视大哥,也不愿清平帮传出流言。放浪形骸之下,也许这样死去就是最好的结局。
也是荒唐可笑,他不要命了,偏偏命追着还要给他买一送一又送一。
这桩婚事……既不能是上官,他也没资格,那还是随缘吧。
老子累了。
他心安理得地趴着,隐隐有睡去之意。
“哎雁雁,你们这鬼地方还真难走,连老子这麽高的武功都差点被发现了……”
古晴空掀开窗,立刻发现不太对劲。
有人?
不是,有人就有人了,他来得不巧的时候也撞到过明言。主要是,哎呀,这交叠的人影,暧昧的氛围……
他已经说话了就不好直接跑吧?
早知道有这种好东西看,就先在屋顶听听动静了!
“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宋雁与!”古晴空理直气壮地跳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