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深:“……”
这人不仅忒不要脸,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
“你!!!”林庭深指向颂徵的手抖了抖,憋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忒不要脸。”
颂徵淡淡“嗯”了声,并未反驳:“林大人若是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说罢,不再给林庭深说话的机会,颂徵转身就走。
看着颂徵远去的背影,林庭深气得攥紧了手,重重一甩袖,气呼呼地走了。
长公主殿,书房。
司琴已是第二次询问:“殿下,可要传膳?”
秦瑾昭落字的动作一顿,凝眸看了眼木窗方向,淡淡道:“半个时辰後再传。”
司琴只得应下:“是,殿下。”
从书房出来後,司琴端来一盘糕点放到绥安面前,歉声开口:“郡主若是饿了先吃些垫垫罢。”
绥安拈起一块放入嘴中,叹气道:“娘亲是想同娘一道用膳呢。”
绥安都能瞧明白的事,司琴又怎会瞧不明白,看了眼空中高挂的正阳,倒了杯温水放到绥安手侧:“快午时了。”
“颂大人应当快回来了罢。”
绥安又叹了口气,语气惆怅:“再不回来,娘亲怕是要去寻她了。”
司琴:“……”
又吃了几块糕点,绥安双手捧着茶杯小口敏着温水,踟躇开口:“司琴姑姑,能将偏殿收拾出来麽?”
司琴疑惑:“郡主,收拾偏殿作甚?”
绥安轻轻将茶杯搁下,再度叹气:“司琴姨姨,我都这般大了,还一直和娘亲同塌而眠,着实……有伤风雅。”
‘风雅’而已被绥安说得极其郑重,生怕司琴领悟不到她的潜在意思。
天知晓大早上当绥安一睁眼发现自己身处小榻上时的微妙心情,已经一种亲娘终于开窍的欣慰感。
看着不远处空落落的软榻,绥安深知这小榻极有可能会是她日後的归宿。
是以与其大半夜被自个儿亲娘偷偷抱过来,倒不如她主动睡到偏殿去。
司琴可不敢私做决定:“郡主,此事还得看殿下的意思。”
绥安撇撇嘴,抓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呜,难道这几日我都要一人孤零零地睡小榻了麽?”
司琴受不了她这凄凄惨惨戚戚的小模样,妥协退步道:“我尽量劝劝殿下罢。”
“呜呜——”绥安喜极而泣,睁着水汪汪的蓝眸看向司琴,欺骗性拉满,“司琴姨姨,你真好~”
不忍让绥安失望,司琴干笑两声,又叩门进了书房。
“殿下。”司琴垂首道明来意,“小郡主说她想去偏殿睡。”
“还说,她都这般大了,还一直与你同榻而眠,着实……有伤风雅。”说到最後,司琴的声音越来越低。
“有伤风雅?”秦瑾昭慢条斯理地念出这几字,搁笔揉了揉额角,淡声道,“此事本宫会考虑一番。”
她和颂徵一早便去上朝,全然忘了还睡在小榻上绥安,绥安会提出如此要求,秦瑾昭并不意外,反而有些怕她会因此生隙,毕竟这孩子,向来心思敏感。
“让绥安进来。”秦瑾昭眉眼蜷着丝无奈。
“是,殿下。”
没一会儿,绥安便进来了,司琴退了出去,并贴心掩上了门。
“绥安想去偏殿睡?”秦瑾昭半蹲着,伸指轻轻将粘在绥安唇角糕点屑拭去。
眸光微闪,绥安极轻地“嗯”了一声,奶声奶气道:“娘亲好不容易才和娘重聚,绥安不想打扰你们。”
“况且——”绥安偏了偏头,蓝眸弯成小月牙,口出惊人,“绥安还想要当姐姐呢~”
秦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