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致的下颌向宣羽方向扬了扬,撇嘴道:“整日泡在酒缸子里的。”
秦瑾昭哑然失笑,语气宠溺:“阿徵酒量不好。自是比不得宣羽。”
“唔——”颂徵夹鱼的筷子一顿,小声反驳:“锦意,或许我现下的酒量变好了。”
宣羽说灵气可将体内的酒气蒸发出来,这个法子颂徵还未试过,若有此法加持,或许她的酒量应当不会再是一杯倒了罢……
怕秦瑾昭误会,颂徵忙补上一句:“当然,我这段时日都不曾饮过酒。”
蓝眸微闪,颂徵挠了挠後脑勺,声音越来越小:“我传承已经补齐,应当不会再像以往那般一杯就倒。”
秦知微听得直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颂徵恍然一瞬,蓝眸闪过丝窘迫,提起筷子一声不吭地吃起桌上的蒸鱼来。
秦瑾昭睇了秦知微一眼,温声安抚颂徵道:“你也说应当了,今日人多,暂且不适合饮酒。”
这个理颂徵自然知晓,她咬着筷子,语气期待地问:“那改日合适便能饮麽?”
“不可多饮。”秦瑾昭终是退步道。
颂徵那酒量着实是让她记忆犹新,两次饮酒,两次都醉得不省人事,而且二次都……
“二公主殿下,不知可否赏个脸?”
两人说话间,宣羽已端着满满一盏清酒走到了秦知微面前,深邃的眉眼盈满笑意,举手投足间皆是刻意展露出来的风流倜傥。
被这麽多人瞧着,秦知微也不好拒绝宣羽,只得端起酒同她碰了一下:“宣公子,客气了。”
宣羽笑得狡黠,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有意,端酒的手从秦知微的手腕处绕了过去。
这一举动,分明是喝交杯酒才会的动作。
秦知微警告地瞪了宣羽一眼。
宣羽挑眉浅笑,若无其事地擡起另一只手,把酒接了过去,随後脖颈一仰,将酒一饮而尽。
见秦知微喝完酒,宣羽得寸进尺地问:“二公主殿下,我能坐这里麽?”
她指了指秦知微身侧的空位。
秦知微眼皮一跳,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宣羽也不在意,耸耸肩,捏着空酒盏跟个没事人般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有状元郎和探花郎敬酒在前,後面的公子小姐些也有样学样,纷纷来找两位公主殿下敬酒。
秦瑾昭只饮了两杯便以不胜酒力离席了。
颂徵则紧随其後,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和议论声。
秦瑾昭一走,苦的便只有秦知微了,宴上所有的酒都朝她敬来。
哪怕壶里早已换上不怎醉人的清酒,也耐不住这麽一杯接一杯的喝。
不多时,一壶清酒便见了底。
宫女有眼力见地换了壶满的上来。
秦知微揉着额角,不经意间看见托着香腮笑得幸灾乐祸的宣羽,心里登时不平衡极了,也格外後悔自己为何要拒绝她,不然她还能给自己挡上几杯。
感受到秦知微眸光中的幽怨,宣羽轻理衣袍,适时站出来道:“这上好时节,诸位可别光顾着饮酒,也得好好欣赏下美食同美景才对。”
说罢,宣羽充于发挥探花郎的风采,即兴出了个对子,末了还拱手谦虚道:“所谓抛砖引玉,这个丑,在下先献为敬!”
“……”
好半晌,都没人接出下半句,这其中所谓的才子丶才女更是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句满意的。
宣羽悠闲地晃着折扇,慢悠悠走到秦知微身侧,将一杯醒酒茶递了过去。
见无人留意这边,宣羽以折扇掩面,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知微,悄悄告诉你,这对子,压根就无解。”
木屋後院。
绥安正坐在小桌前,安安静静地吃着膳。
听见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绥安偏头听了两息,立刻放下筷子朝前跑去。
司琴不放心地跟在後面:“小郡主,慢些。”
“娘亲!”
漂亮的蓝眸微睁,绥安小脸笑意弥漫,轻轻唤了声:“娘。”
在快跑至两人跟前时,绥安脚步顿了一下,然後张开双臂,一左一右地抱住了秦瑾昭和颂徵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