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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啊,阴沉着一张脸,知道的你是来捐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要债的。”
卢适则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年轻人了,尤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喜怒无常的。
仲司砚收回视线,理直气壮:“谈公事不需要笑。”
“那人家走了,你笑什麽?他们走路姿势奇怪?”
“……”
卢适则走到窗边,狐疑看了一眼,与那只猫称得上睿智的眼神正好对了个正着:“哎哟!雕塑系那群学生又在校园里吓人了。”
“但年轻就是好啊,脑子新,好使,这种样子的雕塑也能想得出来。”斥责完又给几句夸奖,是他惯用的话术,“怎麽样,‘非遗’奖学金的设立,至少还是有点前景的吧?”
推陈出新,大家对于有趣的事物总会多给些关注,所以如果能在需要传承的事物中融入许多新点子,的确有利无弊。
“奖学金又不是生意,不讲究回报。”
他说得坦然,却被卢适则反驳了个遍:“得了吧你,你是已经拿到好处了!”
这话倒是没错,之前瞿南燕答应背书,就是用这奖学金的立项做交换的。
殊途同归而已,她想要有更多新鲜血液注入进漆艺传承中,而他也是,需要借助漆艺做成文旅小镇的项目。
对比起其他项目,这个项目的确算不上什麽好差事,但是这是仲靖伟的遗愿,他对生活过的宁港感情深厚。
桑芜与谢玉书教授自然没能将所有的宝藏都找到,被邀请一同去用餐时,她拒绝了。
因为某人在见到她的时候,就十分有先见之明地约了她。
在车上待了没多久,果然就见那人逆着凛冽的风走来,衣角被风吹得翻起。
她以为他见到自己在驾驶座上後,会自然地去到副驾驶座,谁知道他敲了敲车窗。
降下来後,他说:“我来开。”
天气很冷,呼出的热气冒着白烟。
她好像从来没开车载过他,想起自己一开始撞了他的车,她微微有些怀疑:“你放心,D进P停我分得很清楚,不会出事的!”
对方不由得笑了出声:“你想什麽呢?”
“想你是不是不敢坐我的车。”
“……”
他摇摇头,表示拗不过某人,朝着副驾驶座走去。
他也不知道,怎麽会有人把自己怕她累着想成是害怕。
仲司砚坐上车,就简单说了个地址,车辆稳步前行着,一路相安无事。
直到遇到一个时间较长的红灯停下来,她将手放在档位把手上,身侧那人的大手就覆了过来。
她不明白对方想干什麽,瞪着眸子看了看他。
“你手冷,我帮你暖暖。”
“……”
真是信了他的邪,车上暖气很足。
不过她没拒绝,在倒计时几秒的时候,他也极有分寸地撤了回去。
她原本以为只是两人简单吃个饭,所以在走进餐厅的时候,他想牵着就仍由他牵着。
直到包厢门打开,她看到瞿南燕就端坐在主位上,她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但手似乎有意识一般想要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