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闹得很大,赵姨娘刚生産完就出了産房,拖着浑身的血气悲愤的跪着,求贾政给她做主。
这事儿闹出来了,贾政心中很清楚是谁干的,但是却只能把事情压了下去,他知道这事儿不能闹大,只能承诺他日後会补偿赵姨娘,让赵姨娘别再闹了。
赵姨娘也是有自己的小聪明的,如今老太太不在府上,而大房太太也不好插手二房的事情,而且她虽然是姨娘,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奴婢,现在二爷都要为幕後之人隐瞒,她又如何为自己做主?她只能憋着气应下,表示为了家宅名声,不愿意闹大,只求老爷怜惜他们的孩子,莫叫人害了去,心中却暗暗发狠,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对于赵姨娘的识趣,贾政松了口气,只说他会照顾好赵姨娘母女,不叫她们再受委屈。
随後,贾政又开了自己的私库,赏赐了赵姨娘不少的好东西。
对此,西院主院,又碎了不少的茶杯。
赵姨娘出事儿的消息虽然被贾政压了下去,但是桑梓还是知道了,不过桑梓什麽话都没说,只当什麽都不知道,这确实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桑梓收到贾母的信,见贾母在扬州给贾珠看中了,桑梓倒是松了口气,贾珠的婚事在京城还真是不太好找,桑梓将贾母在扬州给珠儿找了对象的事情告诉了贾赦。
“找了?谁家的?”贾赦问道。
“是珠儿先生家的女儿,看中了珠儿人品贵重,先生姓陶,是扬州鼎鼎有名的大儒,而且这位大儒姓陶,和京城陶翰林家是一家,是极为清贵的人家。”桑梓道。
“倒是挺好的,不过清贵归清贵,老二他们会同意吗?”贾赦有些担心。
“我觉得二老爷不会有什麽意见,但是二太太那里就说不定了。”桑梓道。
“老二媳妇同不同意不重要,老二同意就行。”贾赦耸了耸肩。
桑梓笑了笑,道:“倒也是。”
对于贾母给贾珠找的陶家小姐,贾政还真没有什麽意见,他现在就是有些头痛,他原本给贾珠定的是李祭酒家的女儿,都给了信物,如今贾母定了陶家小姐,就要去李祭酒家把信物要回来。
和李祭酒家相比,贾政也更喜欢陶翰林家,虽然都是文官清流,祭酒和翰林还是不一样的,祭酒说到底也只是掌国学诸生训导的政令,而翰林可就不一样了,主管编修国史,记载皇帝言行的起居注,进讲经史,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件,可能官职没有翰林高,可是能经常面圣就不是祭酒能比的。
他以前倒也想和翰林结亲,不过没人看中他,如今能和翰林结亲,即使不是陶翰林本家,那也是扬州鼎鼎有名的大儒,再和京城陶翰林家同出一脉,这就很亲近了。
“老爷,老太太对珠儿的婚事是不是太草率了,只是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怎麽配得上我家珠儿。”王氏不满意道。
“哼!无知妇人,陶先生怎麽就只是一个教书先生了,人家在扬州桃李满天下,教出来的学生不计其数,许多就已经考中进士,而且和京城的陶翰林家还同出一脉,最是清贵了,这样的人家,我们家想娶,别人还不一定嫁呢。”贾政骂道。
“可是再怎麽清贵对珠儿也无甚帮助呀,这样的人家必定家産不丰,嫁妆应该也没多少,这样的姑娘对珠儿有什麽帮助。”
“真是太无知了,我荣国府家大业大,也不靠儿媳的嫁妆,你怎麽还打着儿媳嫁妆的主意,珠儿要的是名声,文人清流的名声,你好歹也是伯爵的女儿,眼皮子怎麽这麽浅。”贾政更加不满。
“老爷。。。。。。”王氏还想辩解。
“珠儿的婚事自然有老太太和做决定,你好好照顾好宝玉就行。”
“老爷,我也是为了珠儿。”王氏辩解。
“为了珠儿你便少造些孽吧,你真的觉得我不知道赵姨娘生産时那个産婆是谁安排的,如若不是为了几个孩子,王氏,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好的?”
贾政说完,直接拂袖而去。
王氏看着贾政离去的背影气急,眼泪一下落了下来。
“太太您莫生气,老爷也是记挂珠哥,您就听老爷的话,珠哥儿的婚事就别插手了吧,老爷和老太太总不会害了珠哥儿。”周瑞家的将手帕递给王氏安慰道。
“清流说得好听是书香门第,可书香门第最多的就是书,可不是什麽银钱,如今我们还住在荣国府,开销有荣国府开支,等日後分家,那便是要我们自己养活自己了,这日常生活哪一样不要银钱?那些书是能填饱肚子不成?”王氏哭道。
“到时候分家这荣国府的産业也是要给咱们二房分的,媳妇的嫁妆再多也是媳妇的,咱们家难道还要用儿媳的嫁妆?不要儿媳的嫁妆,又何必在意多少呢?等珠哥儿自己出息了,多少银钱挣不回来,您何苦在这个上面和老爷置气,之前赵姨娘生産的事情,老爷虽然是站在我们这边,心里到底是有怨气的,您这时候不讨好老爷反而和老爷对着来,这不是把老爷推得更远吗?”
听周瑞家的这麽说,王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我这都是为了谁?”
“我可怜的太太,实在太苦了,老爷怎麽就看不到太太的好。”周瑞家的也跟着落泪。
贾政可没有功夫去管王氏如何,他现在心急的是如何找李祭酒退亲,如今老太太要给珠儿定下陶家的姑娘,李家姑娘也不好耽误了。
贾政想了想,请了自己的几个门客商量如何办这件事。
“怎麽婚事还有变动?李祭酒也是咱们好不容易交上的朋友,如今这麽一闹,岂不是朋友都没得做了?这婚事真的要退吗?”
“是我们家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年纪大了,我们也不能忤逆她的意思,实在老太太喜欢那个姑娘,而且那个姑娘的父亲还是珠儿如今的先生,也算是有缘,我也只能依着老太太的意思,万一老太太生气,气出个好歹来,那就是在是存周不孝了。”贾政解释道。
“这倒是一个难办,早知道应该请嫂夫人提前做东,让老太太看看李祭酒家的姑娘,说不定李姑娘先入了老太太的眼,贾大人如今也不用这样为难了。”
“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想着珠儿回京再向老太太提这件事,如今老太太自己看中了,我们家也不能再耽误人家姑娘。”
“说得也是,退亲也确实要趁早,别耽误人家姑娘了。”
几人便开始商量要如何体面的推掉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