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赶紧过来给贾母拍背顺气,安慰贾母。
“幸好我家还有点实力,国子监那群孩子只敢孤立我家珠儿,万一我家实力弱一些,是不是还会挨打?我可怜的珠儿,我说老二夫妻为什麽不肯我在珠儿身边放人,他们就是这麽磋磨我家珠儿的。”
“老太太快别生气,好在是提前发现了,有您在,谁也欺负不了珠哥儿去。”
贾母擦了擦眼泪,道:“离休沐还有几日?这事儿得等珠儿回来了再处理。”
“今日已经是朔日,珠儿少爷是望日休沐,还有半月。”玛瑙道。
“还有半月啊。”贾母眉头紧蹙。
“或许可以找个理由让珠哥儿提前回来。”
贾母摇了摇头,“不妥,到时候老二会觉得珠儿是故意逃避念书,联合我这个老婆子演戏,就再等上半月。”
“好。”
在国子监念书的贾珠状态确实不太好,他不喜欢国子监的气氛,他喜欢在金陵念书时同窗和谐的氛围,虽然也有相争,那都是学问上的,想的都是如何提高自己的学问,让自己的文章写得更好,先生们也会关心学生的学习还有生活,学院中时常还有擂台比拼,在擂台上展示自己的文章,再来进行攻擂守擂,还会有先生亲自当裁判。
在金陵念书,讨论的都是学问,不会看你的家世,既然同在一所学院,就都是同窗,而国子监,不仅仅是学生间的对立,还是各个家族之间的对立,甚至都不允许中立的学生出现,两拨人斗得如火如荼,先生们也仅仅只是教授学问,授完课就走,绝不会过问学生有什麽地方学得不懂,生活上有什麽困难。
这里的所有人都充满了争斗和冷漠,贾珠真的也憋屈。
“少爷,收到琏二爷寄来的信了。”回了自己的屋子,跟着贾珠的小厮就迎了过来,将贾琏的信件递给了贾珠。
贾珠赶紧接过贾琏的信件,拆开看了起来。
信中,贾琏写了自己的近况,他已经在扬州的学院里念书了,还拜在了一个大儒名下,百日大儒为他授课,他和同学们一起讨论学问,晚上,姑父会亲自考校他的功课,他感觉在扬州的这些日子,过得极为充实,理解了贾珠为什麽想来这边念书。
在信的结尾处,又问了贾珠的情况,他在国子监待得开不开心,最後贾琏鼓励他,喜欢什麽就要自己去争取,一味地委曲求全,伤害的还是自己,他希望贾珠能开心。
贾珠看着贾琏的信,眼睛都红了。
他看着信小声道:“我和琏儿总归是不一样的,琏儿有大伯父和大伯母当父母,琏儿想做什麽大伯父和大伯母都能给他撑腰,我不能任性,我是父亲的长子,我日後是要支撑起二房的,我不能让父亲和母亲失望。”
“少爷,您在说什麽呢?”小厮关心地问道。
贾珠摇了摇头,刚想说话,结果喉咙传来了痒意,贾珠连忙拿出手帕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咳完,贾珠低头看了一眼手帕,就看到了手帕上居然有血印。
“少爷!我去叫大夫。”一旁的小厮这时候也看到了,急了。
“别去!不碍事的,就是这几日没休息好,你这麽一折腾,影响到了其他的学生,到时候又是听不完的风言风语,说我养尊处优,娇气得像闺阁小姐。”贾珠拦住了小厮。
“少爷!可是您的身体要紧,您这几日就一直在咳嗽,您不去看大夫,万一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向主子交代呀。”小厮担忧道。
“祖母年纪大了,惊动了祖母反而让她担心,我知道我的身体,就是前几日晚上风寒,有些着凉,你真担心,上次我们风寒不是还有药吗,你煎上两副就成了。”
小厮见贾珠坚持,只能无奈同意,道:“那您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太晚了。”
“我就是睡不着,想着既然睡不着就看会儿书,没有想要熬夜。”
“您这话能瞒一下别人,可骗不了小的,您偶尔也松快松快吧,小的真怕您憋出病来。”
“好,我答应你,今天晚上早点休息。”
“这是您答应的事,别晚上又偷偷爬起来。”
贾珠笑着点头,把手帕递给小厮,让他把这个带血的手帕处理掉。
荣国府,贾赦和桑梓也收到了贾琏寄来的信件,贾琏会留在扬州过年,等过了年,再去金陵准备科举。
贾赦和桑梓都觉得这样挺好的,反正扬州离金陵近,让贾琏一个人在金陵过年,也是孤孤单单的,现在在姑姑家过年不仅仅热闹,而且姑父还是探花,能够指点功课。
“今年给扬州年礼要重一些,琏儿去林家叨扰这麽久,敏儿费心照顾,还有如海也费心指导功课,怎麽都是麻烦事。”贾赦道。
“放心,我知道的。”桑梓笑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