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陌生,陌生,熟悉…………
心闷,头疼,但仍然想要依偎在暖的地方。
他好像又犯病了。
该吃药了。
但是他的“药”没随身带着。
层层累积下,冼秋一言语疯癫,完全没了理智。
他开始自说自话,臆想出他想见的人。
说完之後,又开始哭,坐在地板上,形象之类的都抛掷脑後,哭的痛快,酣畅淋漓。
哭完之後又开始笑。
当天晚上,冼秋一就开始发高烧。
那温度较上次发情有过之而不及,他感觉全身肺腑都像是被架在烧烤架上,被几百度的温度灼烧着。
泪水已经被只上不下的高温烘干了,冼秋一想要喝水,但是他没有力气爬起来找水喝。
冼秋一精神恍惚,他喃喃自语:“林梓萧,林梓萧,我好疼,你别不要我。”
扭曲的,疯癫的,痴狂的,求而不得的。
他伸出手去摸身侧的床单,但是是一场空。
冰凉的,他人呢去哪呢?这麽晚了,为什麽没回家?
家?冼秋一环顾一圈,但是除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就什麽也看不见了。
这不是他们的家?那这是哪?他死撑着最後一口气从床上站了起来,本是在封闭的无风环境之中,冼秋一还是晃了一下身,他赤着脚,不顾寒冷,去砸门。
咚咚咚!咚咚咚!
一股冲天的信息素夺门而出,大块头在这种趋近于有形的威压下,被逼得後退几步。
他从未见过一位Alpha的信息素这麽弄!这麽冲!像是要把人体内的血管扯出来撕碎般。
大块头反映迅速而敏捷,门关了。
冼秋一又被锁在了门里。
没有人能够帮他!这几个月来的甜蜜都是假的,什麽一生一世,什麽我爱你都是假的,亲吻也好,更深层次的接触也罢,只不过是冼秋一的臆想罢了。
哪有什麽破镜重圆,哪有什麽林梓萧!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冼秋一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假的!假的!温暖是假的,拥抱是假的,他这个乌托邦的世界存活了这麽久,也该结束了!
贺北雁他接到电话时,还在处理内部的派系争斗。在听到冼秋一情况的下一秒,他就放下了手中的屠刀,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
真是不省心。贺北雁骂了一声,他来得很急,没换衣,只带了隔绝信息素的面罩。
贺北雁到底是Omega,在S级Alpha强烈信息素的威压下,差点连针都拿不稳。
一阵安神剂下去,冼秋一额头青筋仍然未消,且隐约有暴走趋势。
他不敢随意打抑制剂。
冼秋一现在这身体吃得消吗?贺北雁拿不稳。这种情况下,他只有硬抗,但冼秋一显然也扛不住。
贺北雁愁得头疼,他低头,手搭上胀痛的太阳穴,揉了揉。他瞳孔猛然一缩,难怪会暴走,原来是因为血。
冼秋一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梓萧,我想要梓萧。”
他身上盖着的被子随着他的身躯而发抖。
“如果想见他,熬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