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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防线彻底没啦（第1页）

精神防线彻底没啦

冼秋一开始频繁地做梦，梦到曾今。

千奇百怪，光怪陆离。

但梦到温馨的梦後，冼秋一越是想要逃离什麽，越是会梦到。

平时很少会关注的事，现在就像是过江之鲫一般冒了出来。

在梦中浑浑噩噩地过，醒来时，两眼空洞。冼秋一就坐在床上看那一扇小窗。

等梦中的馀韵消散，再慢条斯理地从床上起来，规整地坐到书桌前，在纸上写。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做了数不清的梦。梦有好有坏。难得的温柔催我沉沦，我不愿醒来，但那是罂粟，我知道我不敢沉在梦中。

但是我很想你。当我仰望天空的时候，你是否也会在仰望着天空。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因为你睡不了好觉而心疼。我每晚都告诫自己要睡好觉，但那好像只是徒劳。睡眠太少，质量太差，我白天精神自然好不到哪去。但那显然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希望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太糟糕。

醒来一次，就写一点。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就写了几大页。

贺北雁把他的身体状况是放在心上的，每次来时，都会带些新鲜玩意，但冼秋一除了书，对那些小孩子的东西并不喜欢。

贺北雁找得厨子烧得一手好菜，不管是简单的家常小炒，还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菜，都能被他玩出花来。

冼秋一并不挑食，也绝无绝食相逼的心，但还是日益消瘦。

本就情绪低迷，身上哪哪都不得劲。唯一能跟他说话的人，最近火气还特冲，离他三米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硝烟气。

是的，不是消毒水味，也不是他惯用的柏木与葡萄藤香水味，是真的火药味！

火药味外泄，贺北雁嘴上不饶人：“本来就长得像猴，还要瘦成什麽鬼样。认真吃饭，我可不像林梓萧那样惯着你。”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攻击他的长相，但这毫无厘头的话竟让这枯燥的生活有了点乐趣。

但并不是冼秋一不想吃，而是他吃不下。

他的胃好像被养得矜贵娇气了些，情绪低迷不吃，稍微味不对点不吃。

冼秋一提醒道：“你还是多想想自己。”

那天，他们没有争吵但不欢而散。

外面的风很大，但冼秋一却睡了个好觉。梦里，他闻到了浅淡的奶糖味信息素味，那味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网，紧紧地把他拥抱着。

但醒来，那味就淡了。

无影无踪，就像是没来过般。

一天，贺北雁喝得烂醉，还跑到冼秋一跟前问了一个特二百五的问题：“你认识贺北雁吗？”

冼秋一精神受了折磨，但还没退化成白痴。

酒鬼难道会智商退化吗？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冼秋一困得眼皮子打架，他很想把人赶走。但不知为何，他竟起了听酒鬼讲下去的闲心。哪怕那只是一个无厘头的故事。

贺北雁看了眼窗外，毫无由头地说了句：“下雪了。”

外面只是漆黑，并没有雪的味道。且在冼秋一的记忆里，桐山可从未下过雪。

屋内寂静，除了呼吸声，冼秋一什麽也听不见。

故事的前摇太长，冼秋一等得快要睡着，他在贺北雁那疲惫颓然的身上看到了两类灵魂的挣扎。

黑暗里，贺北雁僵硬的身体动了两下，他原本浑浊的目光却变得异常清明，像是大梦初醒的痴人，慌乱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