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萧笑起来时如春风映桃花,他站在阳光下,淡蓝色的校服被风吹得烈烈。
如此生动活泼,炫彩耀人,冼秋一回头,不免为这一刻林梓萧的风情万种而心动万分。
“冼秋一,你浪费了我一张相纸!!”林梓萧一个健步跑了过来,他力拔山兮气盖世,走得威风凛凛,冼秋一看得发愣。
林梓萧勾着人的肩膀把人往下压,嘴里还念叨着:“你那神情也太呆了吧!我长得有这麽吓人?喂,你怎麽不说话?”
这是冼秋一第一次离林梓萧这麽近,他只要稍微往後移,就可以靠在林梓萧那埋藏着心跳的胸膛处。
这个时候的林梓萧已经分化了,但冼秋一并没有,他并不能闻到林梓萧身上那令人着迷的奶糖香味。
同上次牵手一样,他的心再次变得不受自己控制。
“喂,你怎麽不说话?”林梓萧像是提小狗一般,他修长而冰凉的手擦着後颈往前,迫使冼秋一擡起头来。
腺体被这冰凉的触碰弄得寒颤不止。树影婆娑而漂流,远处大厦倾倒而汇聚,暖黄色的光消散而分解。
咚!冼秋一顺势倒在床上,屋内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嗓音稚嫩却很沉,性感中带点妩媚,他说:“我想要你。”
平地炸惊雷,冼秋一每一个细胞都快要停止住了呼吸。他看不清在他身上压着的那个人,就想用手去抚摸他。
黑夜剥夺视线的同时放大人的其他感官。
冼秋一忐忑中带点兴奋,他摸上人汗涔涔的下颌,不知不觉,一滴泪就滑了下来。
“不,你应该说的是我爱你。”
又是一个黑夜,一双被擦得蹭亮的皮鞋挡住了冼秋一的视线。
“对不起,我真的很想把你绑起来。”
这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没让冼秋一感到恐惧,反而是有点异样的兴奋。
那麻绳捆得紧,像是要把他灵魂都捆起来般,他浑身灼热,升起异样的绯红。
但被麻绳束缚的感觉并不好受。
冼秋一难耐地挣扎,麻绳磨蹭着他白皙的手臂,留下成圈成圈的勒痕。
惨白的灯光打了下来,印在他的脸上,刺激着他紧闭的眼球。
他眼球滚动,猛然睁开眼。天花板上印着投影仪散射出来的光,此刻,那光并不宁静,反而像是全魔般在尽兴地乱舞。
身下躺着的床并不陌生,熟悉的淡黄色床单,令人舒适的软硬度,冼秋一转动头打量周围,又是个梦。
这老宅总是阴魂不散,隔三差五就出现在他梦里。
不用猜,冼秋一已然得出外面在下雨的结论。
他起身去窗边,又是那个Omega抱着一个娇嫩的小孩,苦苦哀求。
这梦做得颠三倒四,哪还有一个实景?
“咚咚咚!”三声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冼秋一坐起身,出去开门。
管家拿着他小时候经常服用的药,细心叮嘱:“少爷,该喝药了。”
冼秋一接过,打量着那黝黑的汤水,被那直冲天灵盖的苦味刺激得後颈一疼。
他冻得发白的手抚上後颈,湿漉漉的黏腻感让冼秋一浑身发凉,他侧过头,看到的是一片斑驳。
冼秋一心跳加速,身子猛然一抖,他手臂因惯性往下一哆嗦,连着床头的手铐哐当一声巨响。
“醒了?”
贺北雁居高临下地乜了冼秋一一眼,他眼神冷漠而疏离,像是冻了很久的河流水。
他左手背在背後,就单手摘掉口罩。
“有什麽想问的吗?”
冼秋一又能问些什麽呢?
疑惑?试探?质问?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