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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第1页)

追悼会早上九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三点,亲朋好友在此期间来悼念。

三点以後就只剩下近亲,遗体告别丶火化,然後送到墓地下葬。

阮文谊还需要去学校上课,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准备中午同其他老师一起去追悼会。

而宋婶现在的状况实在太差,又有基础病,追悼会氛围哀伤,还会有怀念往事的丶追忆生平的环节,大家都怕她在追悼会上崩溃。几人商议以後,问过宋婶意愿,最後决定让她留在家里,等追悼会结束後再让刘小足送她直接去墓地。

秦伯的忽然离世已经成为了校内今日的热点话题。他在六中任职的时间长丶为人也好,老师学生都对他较有好感。

前一天还有说有笑的人,忽然就阴阳两隔。消息传来以後,除了对熟人离世的悲伤,对世事无常的感慨也占据了很多人的内心。

办公室的老师大多都穿了黑白的衣服,大家约好中午一起去殡仪馆吊唁。陈老师组织着,代表高一组的老师向花店定了花圈;另有几位老师提议要单买几束黄菊花,到时候分发到各位老师手里,礼仪装扮上也过得去些。

这些费用自然要AA,办公群里发起好几个群收款,大家聊着世事无常丶花要怎麽买划算丶没人该交多少钱。这里的氛围似乎是哀伤的,又似乎和平日里的每一天都一样。

阮文谊一向不喜欢这些与社交人情挂鈎的事情。他独自坐在办公桌後,没有参与任何一组的谈话,只在群收款出来时迅速交了钱。

他的手指停留在关机键上,手机屏幕熄熄亮亮很多次,微信还是安安静静。查槐大概是忙着处理杂事,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算了,阮文谊把手机收回去。

反正中午也就见到人了,也没必要在这一小会时间里纠结着急。

陈老师还在走廊和花店打电话,阮文谊走到她身边致意,然後往边上退了几步,静待她把电话打完。

“……哎呀,妹妹,你看我们定了这麽多花,肯定是相信你们家的质量嘛!今天这一单给你们的钱都上千了,你给抹个零,咱们开开心心做生意,好不好?”

电话那头说了句什麽,陈老师的眉心一下就舒展开:“好,我就知道选你家没错!花圈装的好一点,花束就不用了,我们十一点左右去提花,行吧?”

阮文谊看着陈老师几句话砍下零头,对她竖起大拇指:“陈老师说话的本事真厉害,不当老师就要屈才了。”

“所以我不就来做老师了?”陈老师笑道,“阮老师,有什麽事吗?”

“难怪您把三班那群孩子管教得那麽服帖,听您说上几句话,只怕就飘得找不到北了吧?”阮文谊先夸了她几句,才进入正题,“陈老师,我下午有节三班的化学课,但家里还有点事放不下,想和您换一下课,您看……?”

陈老师的眼睛一转,明白过来,道:“我记得,你爱人和秦伯感情很好?”

阮文谊带着歉意点点头。

“这样呀,好说!你的课是下午第一节吧?”陈老师翻出自己的课表对应了一会,“换成下周一早上第一节,怎麽样?”

阮文谊松了口气,道:“当然可以,麻烦您了,回头我请您吃饭。”

“这麽客气做什麽,咱们可还要搭班三年呢,”陈老师在备忘录上标注好,揶揄道,“早知道你和你先生感情好,拆鸳鸯的事情,我可最不喜欢了。”

这种话她先前也曾说过,可同样的话,那时候和现在听着,心里的感受又不太相同。

明明只相隔了不到一个月,阮文谊却觉得,这一个月以来他内心的变化,好像比过去七年还要更多。

阮文谊低下头,捏捏鼻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中午休息的时间不长,把花圈放下,献过花丶进行过遗体道别以後,老师们就三三两两的离去。

走之前陈老师还小声问了句:“宋婶没过来?”

阮文谊道:“怕她太伤心,身体出岔子,就没来。”

“哦,是该这样,”陈老师点点头,朝其他几位老师道,“那咱们回头再单独去看看宋婶,给她带点东西吧?”

大家都表示赞同,几人凑在一起小声商量着,慢慢走出了灵堂。

时近三点,要来的人已经差不多都来过了。角落放了一排椅子,查槐丶郑哥丶刘小足以及小区里来帮忙的几个年轻人戴着黑纱,坐在一起。

郑哥支着脑袋打盹,刘小足一直在看手机,旁边几个年轻人凑成一圈,低声交谈着什麽。

只有查槐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半低着头,没看手机也没做其他事,一动不动,像是在扮演一尊雕塑。

阮文谊心里有些难受,他走到查槐旁边,扯过边上一个椅子坐下。

查槐被椅子的响声惊动,像从梦中惊醒一样猛地擡头,看见是阮文谊以後,绷紧的肌肉又迅速松弛下来。他搓一搓脸,道:“怎麽没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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