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列的大臣因碎裂的酒杯而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几道菜,眼观鼻子,不敢触皇上的霉头,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既然跳不好,那就不用跳了,拉出去,找会跳的人来。”冰冷的声音带着喝酒後的嘶哑,却不减半分威严。
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判定了这个女人的生死。
因为惧怕连累家人,她甚至不敢哭救,就这麽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任由侍卫把她拖了下去。
“君澜殇……”立在一旁的颜灵昀,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充满杀意的视线扫过来时,哪怕是与君澜殇相识多年的颜灵昀,一时也心惊肉跳。
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君澜殇,狠狠甩了甩袖子离开了宫宴。
瞬间,大殿气温回暖,
噤若寒蝉的大臣此时竟发觉,额头已经是冷汗涔涔,拿筷子的手都颤抖的夹不起菜。
“把这个吃了吧。”回到寝宫,颜灵昀就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了青色丹药,递了过去。
被君澜殇扫了一眼,无视了个彻底。
“吃了又没用,还是不吃了。”男人难得冷静,语气却满是自嘲和堕落。
墨色的眸子落在寒冰床上的小毛团,因为时间的拉长,哪怕是寒冰床,也不能永久的维持小白虎的尸体,一直鲜活。
柔软的毛发上开始变得扎手,扒开绒毛,下面的皮肤布满了紫色斑点。
“把它下葬了吧,让它好好安息不好吗?”小家夥已经没了最初的模样,几乎与旁边晶莹的冰雕没什麽两样,却还是被好友没日没夜的擦拭着身体。
“滚!”
差点被君澜殇踹飞出去的颜灵昀,把瓷瓶放在了桌子上,自觉滚了出去。
“澈澈,你没有死,你不会死的,你会回来的……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
男人的哭声很轻,很轻,却没有眼泪,干涩的眸子被可怖的血丝占据,仿佛黑暗中被唤醒的凶兽。
“咔嚓——”
厚重的石门向两边退去,被吵醒的白炎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在这狭小的箱子里待了一天的他,腰酸背痛,整个身体都不能舒展的难受,让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冲来人求救。
透过缝隙,背着光立在门口的男人,极为高大,手中持着一把透明的熟悉的剑。
随着对方脚步的逼近在烛火的照亮下,看清楚来人的白炎澈,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眼看着那人就要错过自己所呆的宝箱,白炎澈忍不住用脚踢了踢囚禁自己的箱子。
“咚!咚!咚!”
寂静漆黑的国库陡然出现的声响,显得十分诡异。
所有人都不知道,装着晋国所有财物的国库,还有一个小门,连接着君澜殇的寝宫。
他的澈澈,最喜欢金银珠宝了,所以他在自己的寝宫修建了一条甬道,连接着晋国的国库。
今日冯誓来晋国又带来了一些宝箱,堆砌在角落里,装饰华丽的宝箱,十分不起眼,可里面传来的动静,让君澜殇拎着剑走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又是哪个不长眼找死的家夥,连国库里的东西也敢偷。
“哒哒哒……”
感受到脚步停在自己面前,白炎澈忍不住欣喜,轻轻伸出手指,在箱子上方敲了敲。
“铲屎官?是你吗?”
不对,叫错了。君澜殇咋会知道铲屎官是啥意思。
喊完之後的白炎澈就暗自懊恼。
里面的人,带着试探的声音,软糯清晰,让本想一剑劈下去的君澜殇,手中一顿。
被自己紧紧握在掌心的寒霜剑,在这道声音传出後,有些不受控制的震颤着,似乎要脱离他的控制。
让君澜殇有些意外,这在以往可是前所未有情况。
“哥哥?君澜殇?是你吗?”
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君澜殇只觉得他的脑子“轰”的一下,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猛地被一只手从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