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怯的像小兔子一样的声音从门外探出脑袋,像是头一次做事一般,动作不是那麽熟练的举着托盘,踩着莲步缓缓来到他的身前。
老皇帝坐在龙榻之上,眼神浑浊却透着一丝贪婪,紧紧盯着跪在下方的宫女。
那宫女身姿婀娜,面容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透着一股清新脱俗的灵动劲儿,这让老皇帝心中的邪念如野草般疯长。
“擡起头来。”老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急切。
宫女微微颤抖着擡起头,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惊恐与羞怯,这副模样更是撩拨着老皇帝的心弦。
他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侍奉的太监和宫女,大殿内顿时安静得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老皇帝缓缓起身,朝着宫女踱步而去,脚步略显蹒跚却又带着急切。
“今夜不翻牌子了,就由你来陪陪朕。”潮湿的油腻的舌头舔了舔宫女白皙的耳朵。
“皇上……”那宫女软了身子,手中的托盘一个拿不稳,洒在了地上。
“姜公公,你在帮本宫通传一声,告诉皇上,自己有要事相见。”立在御书房门外的女子,一袭华衣锦服,珠钗宝饰,目色急切的恳求着。
身边的婢女得了小主的眼色,把怀中的银子塞进了佝偻着推搡的姜公公手里。
“贵妃娘娘,这不合规矩。”虽然嘴上说着不合规矩,手上却诚实的收下了银子。
“不是老奴不愿意为娘娘办事,皇上现在搁里头正忙着呢,不知今日怎麽了,看中了一个御前宫女,此时……”话戛然而止,姜公公後面不说,萧贵妃也也猜的明白。
娇媚的脸上陡然暗淡无光,红唇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身後的侍女轻轻扶着小主的腰身,生怕她因伤心脚下不稳。
自从公主自请到佛寺修行三年,她家娘娘就难过伤心的吃不下饭。
之前公主虽和娘娘不亲近,可到底是在後宫,擡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让娘娘放心些。
可现在却是整整三年都见不到人影,她家娘娘着急上火的饭都吃不下。
“萧贵妃?怎麽站在外面不进去?”一身素雅的愉妃摇曳着身子,如弱柳扶风缓缓走了过来。
“关你什麽事?”心情不好,看到自己的死敌心情就更差劲了。
况且自己闺女还被这个贱人哄骗,巴巴为她做事。
“我关心姐姐,姐姐何必生这麽大的气。”愉妃眸色可怜,柔弱小女子的姿态做作的要死。
可这样倒显得她盛气凌人,瞥见身边奴才们的眼神,萧贵妃厌恶的瞪了她一眼。
“哼。”
“哎,这令人感动的母爱,可惜用错地儿了。”愉妃轻叹一口气,旁若无人的冷笑一声。
“你什麽意思!”刚准备从她身边经过的萧贵妃,疑惑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字面上的意思。”愉妃也不想多费口舌,扭头就走。
徒留萧贵妃一脸愤恨的站在原地。
“公主得罪了皇上被冷落的时候,她怎麽不好好的嘘寒问暖。现在娘娘把公主培养得聪明伶俐,她又跑来认亲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身边的婢女撇了撇嘴,轻声嘀咕着。
“好了,这话以後就不要说了。”愉妃给了她一个眼神,见对方住嘴之後,才继续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事情进展的如何?”容瑾抿了一口清茶,清浅的眸子依旧盯着手中的书卷。
“皇上宠幸了十一,不出意外的话,过了今晚就能封个位分。”隐在暗处的人恭敬的汇报自己所知的一切。
“嗯,继续盯着,别让人起疑心。”
“是,属下告退。”
感受到身後逐渐消失的气息,端着茶水的容瑾,丢下了手中的书卷。
擡眸间,挂在墙上的画卷被风吹起,画中的少年美的惊心动魄。
站在画前的男子眼神炽热而偏执,死死地盯着身穿的赤金长袍的少年,仿佛要将那华美的颜色刻进灵魂里。
少年唇红齿白,眉眼含笑,身姿挺拔地站在繁华街道之中,赤金长袍随风而动,衣袂飘飘,灵动活泼的姿态,似要从画中走出。
紧握的双手,指节逐渐泛白,肮脏的心思在他胸腔中疯狂蔓延,他想要将那骄阳似的少年,禁锢在自己身边,囚禁他,占有他,让他沾染自己的气息。
修长苍白的指尖沿着少年的轮廓游走,没有血色的唇轻轻靠近画中少年。
“澈澈,你是我的。”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不容置疑的疯狂占有欲,随风消散在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