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适南又猛地想起什麽,试探性地打趣:“当时我出院的时候你还嘀嘀咕咕的,说什麽一定要叫你老板给你放假,怎麽现在又老实上班了?”
没想到说到这个,秦牧远就有话讲了,甚至还能反将一军:“请是可以请,但是请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我肯定要攒着等你回来再用的。”
是吗?可你的实际行动好像没这麽老实啊。
白适南状似无意地说:“听着怎麽一股子怨气,都要飘到春城来了。真这麽不高兴?你可以请假来探班啊。”
请假去春城探班?
秦牧远握着手机,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心虚——总不能突然给白哥说:哈哈,没想到吧?自己就在春城,还爆改“袁师傅”哦。
感觉会被白哥揪着耳朵,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麽跑过来了,这不瞎胡闹麽,工作怎麽办?
唉,跟工作狂谈恋爱是这样的,你既欣赏对方在他自己的领域里游刃有馀丶闪闪发光,又哭笑不得于对方沉浸工作时的旁若无人丶全心全意。
白适南无异是个有事业心的,秦牧远不愿在他眼里是个不求上进的人。
南哥比自己年长,事业有成带来的自信塑造了从容不迫,见多识广的阅历涵养了气度翩翩。秦牧远心想,而且某种意义上自己和对方是“人妖殊途”,连以後怎麽坦白都还没想好,现在给男朋友留下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印象有什麽好处?
烦,青年无意识地咬了咬牙,因为血脉而与生俱来的独占欲在骨子里奔涌。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外在条件不输什麽娱乐圈,奈何爱情不是什麽讲道理的事,觊觎珍宝更是人妖怪之常情。
他想起自己之前去对方公司接人,五感超群的结果就是不止一次地听见有人提起自己的男友,欣赏或赞叹,敬仰或钦慕,怨怼或嫉妒。白魔王虽然雷厉风行,但有能力又样貌出衆的人总是吸睛的。
烦得很,秦牧远想,要不是21世纪,自己干脆返祖好了,不是他抱怨,人类社会的规矩遵守起来有时候真的很违背天性。
思绪万千,最後还是回到了他南哥的提议上。
自己以前对于去探班都是很积极的,突然转变态度会不会让白哥怀疑?这次算对方主动让自己去吧?倒是有点稀罕。秦牧远努力琢磨着,觉得很可能是之前的车祸给白哥留下了心理阴影。
所以这种情况自己还要犹豫不决?!那怎麽行!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的念头顿时充满胸腔。至于“袁师傅”该怎麽和秦牧远一起出现?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青年的豪情将其他因素通通抛开:“……那我过几天买票过来。”
哦?
仗着对方看不到,白适南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他原以为对方会找理由推脱——毕竟“袁师傅”已经保证以後会风雨无阻地准时上班。现在看来……某人还有高招?
他垂下眼,思考过後决定还是见面了再和人说咖啡店的事,遂利落地应下:“那你买了票跟我说。”
……
小骗子打算怎麽“大变活人”白适南管不着,反正“袁师傅”这几天是真的在老老实实地上班。于是车里每天早上风景线固定下来:努力减肥的窦科努力咽下干巴巴的鸡胸肉,白适南则拿着平板跟人讲今天的安排。
你问袁师傅?
袁师傅深谙白魔王不会喜欢一个话多的司机,只每天暗戳戳地替人在车里备上三瓶水——早餐会显得越界,矿泉水勉强能蒙混过关。而发现这一状况的白适南总是笑眯眯地取走其中一瓶,关上车门前同人道谢。
袁师傅是白适南给窦科请的短期司机,每次用车前都是白适南发消息和人提前约好,自然找不到特别合适的理由混进剧组,于是他只得闷闷不乐地把车停到剧组附近。
“你挂个名过去出差,春城那边还太平得不得了,有啥不高兴的?”
怨念颇深的金亦鸣觉得某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愤愤地敲了两下键盘:“这两天我们把人审完了,哎,你是不知道他们胆子有多大,利用职权倒卖违禁品,简直是疯掉了。”
听了这话的秦牧远总算有了点别的反应,略带惊讶地说:“什麽违禁品?”
“促进妖族尽快度过成长期的。但成分不太行,副作用多,主要吃多了还可能折寿,早就不让上市了,”金亦鸣停下手上动作,“不过已经把他们在鹿城藏东西的仓库烧了,问题不大。”
“那就行。”听到事情已被解决,秦牧远放下心来。
金亦鸣正打算继续跟人吐槽被抓壮丁有多烦,忽而听到自家发小冷不丁发问。
“你说白哥让我过两天来探班,有没有可能会让我见家长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
“我要怎麽表现比较好?”
金亦鸣:什麽情况,流程怎麽突飞猛进的……你的脑子背着我安加速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