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真假公子里的拿乔小伴读(19)
沈确在看书,等头发烤干,就要睡了。
明天有开学礼,所有监生要早起。
他看杨笙还候在一旁,挥了挥手:“你去忙自己的吧。”
杨笙见没自己的事,添了茶,就端着盆子去了大浴房。
进了大浴房,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水汽,雾蒙蒙的。
脚下的地很滑,杨笙扶了一下墙,走过拐角,这才能看到里面,中间是砖石砌成的池子,墙边立有架子可更衣置物。
里面有十多个人,汤里泡着几个人,池子边有几个在搓澡,还有几个正在脱衣服。
杨笙犹豫了几秒,端着盆子凑近看了看,水浑浊的不成样子。
他退後两步,脚下一滑,跌到池子里,连带着一块不知道谁扔在岸上的香碱,也沉进了水里。
其他不明情况的书童纷纷往後退,让出了战场。
“呦!这不是侍郎家的书童吗?”
“谁做的缺德事?怎麽把人弄到水里了,小心侍郎等下找你们算账!”
几个书童端着盆在岸上瞧他,你一言我一语,隐隐以中间人为首。
杨笙擡手擦了擦眼睛里的水,终于看清了来人。
正是那日去领监生服遇到的那几人。
中间的书童没有说话,两边的书童继续道。
“怎麽?你家公子不替你出头吗?”
杨笙没理他们,把身上沾水的厚重棉衣脱下,扔到水里,仅剩了贴身的寝衣。
接着他睁大眼睛,四处寻找:“我的盆呢?”
溪亭脸上带着不屑,淡淡的看到这一幕。
其中一个书童踢了踢脚下的盆子,讥笑道:“在这呢!”
另一个也蠢蠢欲动,溪亭小声制止:“闹大了你们自己处理。”
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真闹大了主子脸上过不去,都是达官显贵,到时候出来交代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那两个书童收回脚,歇下心思,就要转身去更衣。
杨笙没拿盆,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推进了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几个书童瞬间恼羞成怒要爬起来,可看到杨笙一脸无畏,那种“你们尽管过来,他奉陪到底”的表情,忍不住迟疑了。
最後只剩下溪亭还在岸上。
杨笙挑着眉看他,溪亭不想自己被推得太狼狈,就要自己跳进去。
“这麽点胆子还欺负人呢。”
杨笙勾住他的腰带:“衣服脱了再跳。”
溪亭慢吞吞的脱了外套,扔给杨笙,难堪的转开头。
他等着被推,没想到杨笙穿好衣服,拍了拍手掌,端着盆直接走了。
不远处有个熟人,正目瞪口呆站在那儿。
来人正是刚伺候完崔文远沐浴,赶着大澡堂没关之前,过来洗澡的春柏。
“就这麽放他走了?”有人问溪亭。
溪亭已经不想针对杨笙了,毕竟人家也没怎麽自己。
于是嘴上敷衍道:“他这麽敢,肯定是有所依仗,再观察观察。”
“你不是丞相嫡子的书童吗?怕他做什麽?”有人不解。
“官越大,越是爱惜羽毛。”
“也是。”
初春的夜里仍是冷的,风吹在人身上寒意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