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宋予静收足三颗柑橘,扬起下巴,“那是我牌艺好,你羡慕不来的。”
“看把你嘚瑟的。”宋归鸿撇撇嘴,看见自家父亲面前少得可怜的柑橘,同情道,“爹,您今晚好像一场都没有赢吧?”
“鸿儿,不要说了。”宋学士捂住额头,“我也没有喝太多酒啊?”
“给你爹留点面子吧。”庆阳长公主悠悠喝了口花茶,“去年要不是静儿放了一手,他说不定一场都赢不了。”
宋予静正往荷包里塞柑橘,闻言,立即正色道:“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去年明明是爹的牌技长进了,今晚阿爹肯定能赢。”
“静儿真好。”
“来来,再来一局。”她打散牌,“爹,这局您一定能赢!”
冬雪连忙上前,轻声道:“姑娘。”
“嗯?怎麽了?”
冬雪擡眸看看其他三人,没有说话。
宋予静停下洗牌的手,“有什麽急事?”
看清冬雪脸上的迟疑,她站起身,走到角落,小声问:“现在能说了吗?”
冬雪如实禀告。
她一愣,下意识往外跑。
“哎,静儿,你去哪?”
听见母亲疑惑的声音,宋予静又跑回去,挠挠手心,轻声耳语:“娘,阿珩来了,我想去见见他。”
“我还以为是什麽大事呢。”庆阳长公主笑笑,“这麽冷的天,难为他还跑过来,去叫佩之进来坐坐。”
得到母亲的应允,她心中一喜,顾不得满脸惊讶的父亲兄长,一溜烟跑出去。
一路跑到侧门,还隔着一段距离,宋予静便看见容珩站在侧门内,许是听见脚步声,擡头看过来。
对上她的视线,他双眼霎时一亮,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阿珩!”
宋予静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用力抱住他。
容珩揽住她,低头靠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静静。”
无声地相拥片刻,她连声问:“你吃了年夜饭吗?等了很久吗?冷不冷?饿不饿?”
“吃了,不久,不冷,不饿。”许是觉得回答的太简单了,容珩补充道,“我在府里用过年夜饭才过来的,你身边的侍女让人送了暖手炉,不冷。”
她伸手一摸,掌心温暖,顺势牵住他的手,“来都来了,多坐一会儿再回去。”
容珩应了声好,随她一起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止步,往四周看看,疑问:“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去见父亲他们啊。”宋予静转头,“母亲说的,让你进屋坐坐。”
容珩抿了抿唇,“我去的话,会不会打扰你们守岁?”
“不会啦。”她拉着他往前走,“你别想太多。”
快走到正院时,宋予静加快脚步,忽然听到容珩小声问:“令尊令堂守岁时会做什麽?我需要准备些什麽吗?”
“你现在准备也来不及了。”她想了想,如实告知,“我们刚才在打马吊。”
“……打马吊?”
“对。”她笑着反问,“很惊讶?”
容珩颔首:“是,我以为会对弈弹琴。”
“过年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喜庆,一直阳春白雪也没什麽意思,偶尔也要下里巴人嘛。”宋予静认真解释,“况且都是家里人玩玩,又不赌钱,都是拿橘子凑数,全个吉祥如意的好兆头。”
“但是……我不会打马吊。”
“那不正好,我教你。”
携手走进正屋,宋予静拉住容珩站在庆阳长公主面前,“娘,我把阿珩带来了。”
“晚辈见过殿下丶学士。”容珩拱手作揖,“晚辈叨扰了,还请见谅。”
“还这麽客气。”庆阳长公主往对面一指,“坐,来都来了,陪我打两局马吊。”
容珩自然应是,坐在宋予静原本的位置,视线掠过桌面,在宋学士面前最少的橘子停留一瞬,旋即移开。
“你听我说,”宋予静站在他的旁边,“规则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