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地不敢见他,让冬雪推脱说她不舒服,劝说他离开。
此後容珩每日都送三四封信过来,一连送了五天,从不间断,有时候甚至还亲自来公主府,想见她一面。
宋予静盯着木盒,咽了口唾沫,慢慢伸出手。
“在不?”
屋外遥遥传来宋归鸿的声音,“有事找你。”
她立即缩回手,迅速藏起木盒,又将玉珩塞进袖子里,方才应道:“在,哥,你进来吧。”
宋予静倒了杯茶,放到兄长的面前,问:“哥,你来找我有什麽事?”
“喏,给你。”
宋归鸿从背後掏出一个木雕。
一看见那朵黄花梨木雕的睡莲,她眉心一跳,压根没敢去接,“你……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经过街上摊子时看到的。”他喝了口茶,“我看你最近没什麽精神,买回来给你玩。”
她说不出什麽心情,低低应了一声,伸手接住睡莲,指腹擦过漂亮的花瓣尖。
“说起来,我昨天傍晚回家的时候,还看到了镇国公府的容世子。”宋归鸿捏捏下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差点就撞到了马车。”
“他没受伤吧?!”
宋予静脱口而出,对上兄长疑惑探究的目光,立即找补:“我……我是怕镇国公府来找我们家的麻烦。”
“他没受伤,就是看上去没什麽精神的样子。”
得知容珩安然无恙,她松了口气,听见宋归鸿的後半句,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想多问几句,又怕惹宋归鸿怀疑,低头按住花瓣尖,指腹微微刺痛。
“还有一件事,”幸好宋归鸿没有追问,“外祖母明天在仁寿宫办赏花宴,特意派人传话,说让你一定要去。”
“明天?”宋予静皱紧眉,“为什麽一定要我去?”
“出去走走不好吗?”宋归鸿反问,上下打量她,“你已经很多天没有出门了。”
“最近天气开始变冷了,不太想出门。”她低头,抠弄睡莲花瓣,“而且也没有很多天吧?”
“是吗?那以前在江南的时候,每次冬天下雪,你不都是第一个跑出去玩雪的吗?”宋归鸿顿了顿,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难事了?”
“……没有。”宋予静扬起嘴角,努力露出与往日无异的笑容,“我明天会按时赴宴。”
太後亲自派人传话,她实在不好推拒。
宋归鸿多看了她几眼,不放心地嘱托:“在外祖母跟前露个面就成。”
“嗯。”
既然是太後亲自操办的宫宴,还特意点名要她去,宋予静不得不打起精神认真准备。
但听完庆阳长公主的嘱托,她夜里琢磨了一下这些赏花宴背後真正目的,临到第二天进宫前,她选择端庄而不失礼仪,同时并不显眼的装扮。
一路顺利地进宫,走进仁寿宫的正殿内,宋予静刚半屈膝盖,便被太後揽到跟前。
“行礼做什麽?”太後笑道,“在我面前,不讲这些礼不礼的。”
她顺势依偎在太後身边,“外祖母,天气渐渐变冷,您平日里可要注意添衣保暖。”
“好。”太後拍拍她的手,“倒是你,怎麽好像比上次进宫时瘦了很多?有没有按时吃饭?”
“没瘦没瘦。”宋予静故作忧愁,“今天早上,我差点连衣服都穿不上了,侍女还说明年的春衣是不是再放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