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律师,你就没想过,林春联她?就是故意为了抢谢家的遗产,才生下他的?”卫芳的语气里满是鄙夷。
苏浣感受到指缝间,谢炳的手蓦地紧了紧。
她?却依旧镇定?,条理清晰地说道:“如果林女士是为了谢家的财产,那她?又?何苦一个人抚养谢炳足足二十年?”
“更何况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有人权。法律在保护人权,更是在惩罚那些做出荒唐事的人。”
“您敢说一句,当年的事情,您问心无愧么?”
说到最后,苏浣的话像一根尖锐的刺,猝然扎进卫芳的心里,也点燃了她?的情绪。
卫芳站了起来,指着满屋华丽的装潢和昂贵的摆件,满眼通红。
她?激动地大声道:“你看到这些财产了吗?当年谢德海他不?过就是个穷小子,要不?是他娶了我,他哪里来的资本?”
“林春莲她?连自己都养不?活,也没本事留住男人,我又?有什么错?!谢炳能够继承到财产,还应该多?感谢我。”
苏浣知道,人的观念是无法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被轻易改变的。
更何况,人最擅长的就是为自己辩解。
“谢夫人,我们今天?无意争论对错,也不?想再追究过去的事情。”眼看争吵一触即发?,苏浣止住了话头,“我只是想告诉您……”
“从家的意义上来说,谢炳作为我的丈夫,只和我拥有一个家。”
“他和谢家,已经?没有任何瓜葛。希望您和谢崇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苏浣的话没有留丝毫情面,卫芳也彻底卸下了伪装,她?冷冷地觑了他们两眼,下了逐客令。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们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谢夫人,我现在是卢月的代理律师,我需要先帮她?取几件东西。取完后,我们会立即离开。”
谢炳用低沉醇厚的声音道:“我陪你去。”
卫芳的脸上晦涩不?明,她?忽然开口叫住了谢炳:“林春莲最后的遗书,在我这里,你跟我来取。”
青年向前?走的步伐刹那间顿住。
苏浣挠了挠谢炳的掌心,松开了他的手。
“你去拿遗书,我去拿东西,拿完就走。”
两人分开行动。
苏浣径直上了二楼,卢月说她?曾经?住的是最靠东边的那一间。
这不?过是别墅众多?卧室中的一间,里面空荡荡的,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
她?顺利地从抽屉里找到了厚厚的一沓孕检报告,又?从隐秘的角落翻找出u盘。
关?上门,正打算离开时,却差点与人相?撞。
苏浣及时地刹住身体?,抬头却看见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来人和谢炳有着五分相?似的五官,一头张扬的银发?如今湿漉漉地垂在耳边,身上裹着浴袍,散发?着沐浴后热腾腾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