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被装修得雅致大气,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
苏浣按了按门铃,来开门的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阿姨,许是谢家新聘的保姆。她?不?认识谢炳,见到两人愣了愣。
“请问您二位找谁?”俨然是一副对待陌生来客的模样。
谢炳听到保姆的问话,眼中出现了若有若无的嘲讽之色。难堪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的下颌绷紧了些。
苏浣礼貌微笑道:“这位也是谢先生的儿子,谢炳。我们找谢崇和卫芳。”
保姆恍然大悟,她?把两人请进屋中。
苏浣察觉到身侧的谢炳情绪有些异样,她?紧紧扣住他的手指。
卫芳正在客厅修剪着花枝,她?抬起头来,苏浣分明捕捉到了她?眼中一瞬闪过的厌恶,却见她?下一秒扬起一个惊喜万分的笑容。
“呀,是小炳。回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让秦姨给你多?准备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她?热络地寒暄着,仿佛心中对谢炳毫无芥蒂。
那张已经?年过四十的脸保养得极好,眼尾的皱纹都淡得几乎不?可见,整个人仿若一朵雍容的牡丹花。
两人没有说话,她?倒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说着。
“这位就是苏浣吧?真漂亮,难怪小炳喜欢呢。”
若不?是谢炳和她?说了,卫芳当初是怎么从他母亲手里抢走谢德海,又?是怎么明里暗里欺辱他。
苏浣当真要以为她?是个没有架子的豪门太太了。
“谢夫人。”她?的嗓音冷清清的,宛若缓缓流淌的溪涧。
“今天?登门拜访,是想和您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见两人几次三番地拂了她?的面子,卫芳也索性不?再热脸相?贴。
她?放下了手里的剪刀,直起身体?,好整以暇地望着苏浣。
卫芳脸上的笑容未变,气质却忽而变得高贵起来。
“前?些日子,您的儿子谢崇先生来了苏家,和我的父母说了些不?实?的话,造成?了不?少误会。我想有些话还是要再强调一下为妙。”
谢炳垂眸,见到苏浣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的身前?,身姿挺拔如梅。
她?句句铿锵,神色严肃而坚定?。
他知道,她?在保护他。
“在谢炳成?长的过程中,谢德海先生从未履行自己的抚养义务。谢炳作为谢先生的子女,即便是非婚生子,法律也明确规定?他享有继承权。”
“他合法继承了他应得的财产,这些——并不?是谢家的恩赐。”
“换言之,谢炳和谢家,实?在没什么恩情一说。”
卫芳笑了起来,她?的肩膀都在颤动,可嘴角的弧度却慢慢向下。
半晌,她?冷哼一声后道:“不?愧是律师,果然伶牙俐齿。”